影視里可沒少過這樣的場景:夜里,一聲晚安之后然后鏡頭一轉,明明熟睡著的主角突然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猛地坐了起來;緊接著,身邊的人也被驚醒了,一邊幫著擦拭頭上的汗珠一邊很關切的問——“做噩夢了?”
藝術源自于生活。這樣的鏡頭,在民間便有個統一的說法——“鬼壓床”。
說是睡著之后,不知怎么就突然醒來,意識也很清楚,能聽得到周圍的動靜,或者是明白發生了什么事。
但與真正蘇醒又不同的是,這個時候的醒來卻始終無法調動自己的身體,然后在那里干著急。想努力大聲呼喊,可又覺得喉嚨都喊破了,卻發不出丁點兒的聲音。
就在整個人手足無措,甚至快要崩潰的時候,卻又會猛地一下掙脫這種束縛,然后徹徹底底地清醒過來。
然后就成了影視里統一演繹的那種狀態:額頭上欲滴的汗和濕漉漉的背。心里同時在納悶:我是做夢呢?還是在做夢呢?
這些情景,常常讓經歷過的人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做了一場夢,還是在活生生的現實里。
在國人的記述里,除了“鬼壓床”之外,還有一種說辭——夢魘。
西學東漸之后,西方的學者們對這種現象也進行了專門的研究,然后冠上了一個專業的術語來進行解釋,稱之為睡眠癱瘓癥,或者是睡眠麻痹癥。
然而,若真的用這個詞來看待這事兒的話,卻又似乎有些失之偏頗,值得商榷。
畢竟,這類的事兒,發生的概率和地域的覆蓋面著實大了些。至少,在國人的講述里,天南地北和男女老少之間,都會談及類似的故事。
這樣一來,就讓我們不得不疑惑,女媧造人之時,是不是在我們的身體里專門留下了這么一個bug……
言歸正傳。天寶初年,邯鄲的一封緊急折子送到了京城——邯鄲境內,出現了魘鬼。
折子之外,還附錄了當地百姓的傳聞。說是這魘鬼邪門的很,在邯鄲現身后,便是整村推進,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光顧。
到了哪個村子,魘鬼便會在那個村子里住上個十天半月,直到這個村子里的所有人都中招之后,才會心滿意足地去下一個村子。
好在大家都只是夢里受了驚嚇,倒沒有鬧出什么人命案來。除了初不初大伙兒心里有些慌之外,慢慢地,大家就沒把這事當成回事了。
閑暇之余,那些中了招的村子或者是沒中招的村子里,還有些好事的人相互打起趣來:“來了沒?”“來了。”“剛走。”
更有甚者,還開起了盤口,賭這魘鬼魘完這個村子之后,下一站會是哪里。或者是魘鬼光臨這戶人家以后,下一戶人家又是哪家。
看著邯鄲送過來的折子,以及那些附錄的傳聞。用筆的官吏給折子上批了個大大的紅——無稽之談。
可是,隨著京城里街頭巷尾都在議論起這事兒之后,不良人、御馬監等部門匯總上了的消息讓朝堂上的大佬們有些坐不住了。
雖說子不語怪力亂神,可萬一是有人借著這事裝神弄鬼,然后一不小心弄出個什么“大楚興陳勝王”,那樂子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