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事實就擺在面前。
義州府城的城防等級,比定州郡城的城防等級要高,兵馬炮械也比定州郡城多。
在這樣的情況下,義州府城在清虜兵馬重炮面前只堅持了兩個時辰不到,那么定州郡城又能堅持多久呢?
或許,定州城能夠堅持多久,完全取決于清虜重炮隊伍的行進有多快吧。
一念及此,車忠亮一下子冷汗直冒萬念俱灰。
從他在十一月初五清晨出發,到現在是十一月初七深夜,已經三天過去了。
如果清虜兵馬決意攻打定州城,那么定州城眼下必然已經破了。
如果清虜兵馬沒有攻打定州城,那么清虜兵馬興師動眾,甚至放任自己來到鎮江堡,他們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都督,定州城外,未必就是陷阱——”
“車忠亮,鎮江堡外,處處皆有陷阱之可能!”
“你——”
“我安應昌一片公心可昭日月!鎮江堡封江控海,乃是清虜后方水陸交匯之要沖,地位遠勝定州小城,冒險分兵去救定州,乃是舍本逐末,智者所不為!”
“定州雖小,可是眼下城內卻云匯聚數萬軍民,一旦城破被屠,安應昌,你擔得起這個責任?!”
“哼,定州城內既有數萬軍民,何不與清虜拼死一戰?要知道鎮江堡守軍,也不過萬余人而已!”
“你——”
安應昌與車忠亮,兩個朝人你一言我一語,誰也不肯退讓一步,就這樣硬頂上了。
而且安應昌最后所說的那句話,可謂是殺人又誅心,直接將車忠亮懟的說不出話來。
安應昌說的不假,鎮江堡城內打發走了袁進、林慶業、俞亮泰,打發走了原屬柳林指揮的崔孝一、車禮亮、蔡門亨等人的隊伍之后,滿打滿算,也只剩下一萬兩千人左右了。
就這么一萬兩千人左右,跟圍城的清虜大軍血戰了兩場,到現在依然堅守在鎮江堡城內。
與鎮江堡城相比,你定州城內既然云集了數萬軍民,比鎮江堡多了數倍,難道還不能跟清虜大軍拼死一戰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鎮江堡這邊不去找你們求援就不錯了,你們怎么還好意思跑到鎮江堡這里讓俺們派兵呢?
所以安應昌所說的這些話,直接把原本理直氣壯氣球援軍的車忠亮懟的憤怒不已,但卻啞口無言。
當然了,安應昌并非不知道鎮江堡的萬余守軍,與車忠亮所說的定州城數萬軍民之間存在著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