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子,就是哨子,鐵叫子就是用鐵片打制的鐵哨子。
它的聲音,尖利響亮,穿透力強,最適合在夜里召集部眾,或者指揮部眾。
楊振不知道這個時代有沒有后世那種鐵哨子,但他卻知道早在宋朝的時候,就有了鐵叫子,而這種鐵叫子,其發聲原理有點類似于后世的鐵哨子。
“大人!為何非得要用鐵制的?若是想要叫子,卑職弄來一根蘆葦桿,就能給你做出來!而且要多少有多少!”
楊振話音剛落,張國淦就接上了話,碎嘴張的名頭,果真不是假的!
“你廢什么話!?大人讓你去問,你就去問!哪里來的那么多廢話!?”
張得貴對于這個侄子,真是一百個看不上眼兒,然而再看不上,這個張國淦,也是他的親侄子,他也沒辦法;現在看他又犯嘴碎的毛病,不等楊振說什么,自己先劈頭蓋臉給他訓了一頓。
不過張國淦說的話,也讓楊振知道,這個時代當然已經有了叫子或者哨子這種東西,雖然形制可能有所不同,但一定有類似的東西了。
果然,楊振剛巡視完彈藥庫、炮隊、擲彈兵隊的駐地,還沒來得及回到自己的地窩棚,就聽見幾步外一個人一邊跑來一邊說道:
“大人!卑職去問過了!那王老鐵匠說,做叫子沒有問題!叫子簡單,就是鐵的,也能做成!”
說話的人正是張國淦。
楊振見他過來,沖他點了點頭,對他說道:“那就好!盡快做出來!今晚怕就要用!另外,你也別在彈藥庫附近熬什么硝了!你可以傳我的話,熬硝的事情,今后統一由潘文茂負責!今晚即有大戰!好好收攏你右翼的人手,把該做的準備都做充分了!今晚看你的表現!”
張國淦看楊振罕見地這么嚴肅地對他說話,一時有點不適應,但是沒敢猶豫,而是立刻就回到道:“卑職遵命!”
張國淦領命離去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不過距離早上決定的出發時間——亥時正,還有將近兩個時辰。
楊振巡視了一圈,安排好了能夠想到的一切,最終回到自己的地窩棚里,就著地窩棚里的一燈如豆,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來到這個平行時空以后,他一直奔波忙碌,所為的,或許就是今天這一戰了。
別人或許不知道這一戰的真正意義,但他是知道的。
若是他之前所作的一切有效果,那么在這一戰中就能夠得到檢驗,若是看不到效果,那他就真的不知道今后該怎么辦了。
來到這個世界之后,他還從來沒有單純為了自己做過什么,也從來沒有機會安安靜靜地坐下來考慮過自己的將來。
楊振的地窩棚里,除了生存所必須的東西之外,什么都沒有。
四周是粗糙的砂石,地上鋪的則是楊占鰲為他弄來的干蘆葦,姑且算作是草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