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直接由覺華島啟航的大船乘著夜晚大漲的海潮直接送到沙河口,從沙河口換裝小船,直送松山城的北門外。
這樣做,省時省力,但是這個設想只能在和平時期實行。
一旦到了韃子圍城的時候,或者小凌河的任何一邊駐有大批韃子軍隊的時候,就無法實行了。
當然了,確保糧道不斷的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找到對策的。
尤其是到了冬季,天冷的時候,小凌河口沙洲上的水手營也并不是百分百安全,起碼小凌河肯定是要結冰的。
再冷一點,小凌河河口一帶遍布沙洲的海岸地區,也會跟著結冰的。
最冷的時候,就連近海十幾里甚至幾十里的的海面,也會全部封凍的。
到了那個時候,若是韃子前來,他們的騎兵就能夠沿著小凌河結冰的河面,直接沖上水手營所在的沙洲。
當年覺華島被攻陷,覺華島上的糧草軍械物資被搶劫焚燒,就是因為覺華島與寧遠河口之間的海面,出乎意料地完全封凍上了,韃子騎兵大軍可以通過結冰的海面直接踏冰上島,而島上駐守的人馬少,根本擋都擋不住。
這些往事,楊振當然是知道的,而且他也琢磨了一些應對的辦法,只是時間還早,距離嚴酷的寒冬還有半年多的時間,眼下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至少,眼下松山城里的駐軍,不再需要從筆架山長途跋涉轉運糧草,而是直接從沙河口轉運糧草,照比過去已經安全多了。
夏成德、呂品奇當夜聽說了這個事情,就此一點,就對楊振的這個安排已經欽佩不已了。
別人或許不知道這其中的天壤之別,他們這些久在松山城里駐守的坐地戶,心里面可是太清楚了。
當天夜里,袁進送糧進城,風塵仆仆,一路辛苦,作為地主的楊振就在松山總兵府里擺起了酒席,款待袁進的到來。
還是二進院里的會客廳中,還是那一張大八仙桌,桌子上有酒有肉,還有一些魚和雜合面大餅。
酒,是祖家自釀的正宗遼西燒刀子,卻是錦州城里的祖大弼前不久專門派了一隊人馬送過來的。
四月初的時候,遼東大帥祖大壽率領寧遠的部分人馬,重回錦州坐鎮的,期間途徑松山城外,但卻是過了不入。
只是在路過乳峰崗的時候,匆匆召見了正在乳峰崗安營扎寨的徐昌永,大概問了問松山城的防務情況,然后就再也沒有理會過楊振了。
而楊振因為對祖家有一些心結,所以自從進了松山城之后,除了默許祖克勇去過錦州城一次,他自己也一直沒有主動上門聯絡結好。
所以,當時祖大弼以自己的名義,給楊振送來這一批好酒的時候,楊振還感到十分的驚訝和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