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見楊振對眾人勸他盡早續弦再娶,再結一門姻親這樣的好事推推拖拖,頓時心下恍然,想了又想,干脆由自己直接當面挑明了為好。
事成了,楊振也好,仇氏一家子也好,肯定打心底里感謝自己。
事不成,至少叫楊振知道,自己懂得他的想法,跟他是一條心。
而且,在他看來,這件事情只要自己站出來挑明了,就沒有什么說不成的道理,難道仇震海這個勢窮來歸的降人,還敢嫌棄楊振娶她侄女是續弦再娶嗎?!
所以,這件事情,唯一的變數,就是楊振本人了,除非楊振不愿意,否則沒個不成的道理。
且說張臣說完了那番話,笑呵呵地看著楊振,而此時楊振的心里也已經明白張臣的意圖了。
只是這個事情,叫他該怎么說呢,自己三十歲,人家十**,自己是續弦再娶,人家是云英未嫁待字閨中。
仇家大小姐固然十分讓他動心,但是人家心里又愿不愿呢?
愿意了,當然一切都好說,可要是不愿意的話,那他今后與仇震海及其仇震海所部船營之間,可就有了嫌隙啊!
正是因著這一點,才叫他的心里一直有些忐忑,不敢輕易提起這個事情。
但是楊振聽了張臣的話之后瞬間變得默然無語,卻極大地激發了其他人的濃厚興趣。
此時的天光已經暗淡,時辰已到了掌燈時分,但是眾人談興正濃,沒有一個想要在此刻離去。
“張老弟,你快說說,究竟是誰家的女子?!”
“就是啊,張大哥,你快說說究竟是誰家的女子?!”
徐昌永和李祿聽見說的那番話,又見楊振神色詭異,當即心知肚明,原來自己這個總兵官竟然已經心里有人了,當下都是滿臉驚喜地看著張臣,不住地催促他把話說完。
“沒錯!張臣,你且說說看,若是咱們松山城里真有適合咱們總兵大人的人家,那也未嘗不可,畢竟有一個總比沒有強啊!”
楊振聽到這里,真是哭笑不得了,什么叫有總比沒有強啊,難道自己過去給人的印象很好女色嗎?!
楊振正搖頭苦笑著,就聽見張臣果然說道:“確實有一家,仇震海仇統帶的大侄女,仇家的大小姐,十**歲,尚未許配人家!
“而且那個長相,我可是見過,據說當年在滿韃子的海州城里號稱絕色!當日從田莊臺撤離,和咱們總兵大人共乘一馬,走在一起,那真是郎才女貌,天地良配!”
張臣的這一番話,直說得其他幾個人目瞪口呆。
就是楊振聽了,也是指著張臣,沖他笑著說道:“張臣啊,張臣!今日沒成想,你也成了一個保媒拉纖、能言善辯的人啊!”
楊振這話一出口,眾人都聽明白了,敢情楊振的確是心里有人了,既如此,那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好!好!好!既然這樣,事不宜遲,今晚我也不回了!走,走,走,咱們現在就去仇家院子,給我總兵老弟提親去!”
徐昌永說著話,居然真就站了起來,吵吵著現在就去仇家院子給楊振提親,搞得楊振措手不及,沖他連忙說道:
“徐大哥稍安勿躁!稍安勿噪!這種事情又何必急在一時!而且現在天色已晚,仇震海又不在城內,你又去找誰提親?!稍安勿躁!”
“是啊!我看這樣,今日天色已晚,就且罷了!老徐你還是回你的乳峰崗去!明天找個空閑,我先去跟仇震海通個氣!
“爾后咱們找一個良辰吉日,好叫仇震海守在家里等著,到時候咱們備了禮物,再結伴同去!也顯得鄭重!”
張得貴這么一說,眾人知道這是正理,當下都是齊聲叫好,這件事情就在張臣的推波助瀾和楊振的半推半就之下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