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愚兄這一次領著覺華島的船隊,把占鰲、省三他們新募的兵員,給你送了回來,咱們又見面了,算不算他鄉遇故知?如此算來,豈不是就差了一個洞房花燭夜么?”
面對袁進的打趣,楊振笑而不語,倒使得袁進“得寸進尺”,繼續笑著解釋了起來。
袁進這么一解釋,聽得楊振一時啞然失笑,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他了。
迎娶仇氏大小姐,將仇震海所部徹底與自己綁到一起,是楊振已經決定了的事情,或早或晚,總之是一定要做的了。
與此同時,對于盡快迎娶仇氏大小姐,楊振不僅并不抗拒,而且十分向往,可是他卻知道,明末不是后世,男女成婚,禮儀很多,每一項都有一定之規,都有時間上的說道。
可不是幾百年以后男女之間搞對象那么隨便,隨時想結婚了,就去登個記,然后就算完事了。
而且,娶妻畢竟不是納妾,尤其是以楊振如今的身份地位,越是重視這件事情,就越是不能違了禮數,越是不能隨便胡來,否則,就可能給將來埋下無數的隱患。
這次從邊外回來,楊振叫麻克清挑選了一批金銀首飾和上好的綢緞布匹送去了仇氏院子。
那之后,兩個人雖然并不見面,但是聯系卻從未中斷,尤其是仇氏大小姐,總是隔三差五地就讓她在總兵府協理營務處當值的弟弟仇必勇,給楊振捎來一些她新作的衣物,以及烹飪的美食。
仇氏大小姐的心意,楊振當然懂得,只是他總覺得,如今的形勢依舊是風雨飄搖,他在遼西這里也仍然是朝不保夕。
在這樣的情況下,不成家,大可以風里來雨里去,畢竟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成了家,就有了弱點,就有了牽掛。
愛欲與理智,不停地糾葛,讓他一直難于決斷。今日又聊起這個話題,楊振只能搖頭苦笑無語。
“都督,以光琛之見,袁副將說的沒錯。一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都督三十而立,妻妾皆無,又無子嗣,說不過去,即令都督不急,然而仇氏大小姐要再等下去,可就熬成老姑娘了!”
仇氏大小姐長什么樣,方光琛當然沒有見過,不過他前不久一聽聞此事,就知道了楊振的意圖,或者說自以為知道了楊振的意圖。
所以,笑著說完了這番話以后,方光琛臉上的笑容一斂,然后鄭重地對楊振又說道:“二來嘛,該做的事,不能猶豫,尤其是決定了要做的事情,只有做了,才能收獲真正的結果。”
方光琛說完這話,一臉嚴肅地看著楊振,臉上的嚴肅表情十分耐人尋味。
楊振懂他的意思,于是想了想,點點頭,轉而向張得貴問道:“自古婚姻大事,最終禮法風俗,然而于此,我卻不甚了了。老張,我與仇氏大小姐的婚事若要往下辦理,不知該從何著手?”
聽見楊振有松口的意思,張得貴連忙說道:“請期,只差請期!請期之后,即可迎親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