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楊振從座椅上站起,沖著侍立在門口的李守忠、麻克清說道:“走吧,你們頭前帶路,咱們去見見來客!”
“來客?!難道是傍晚時分李守忠抓獲的那兩個所謂奸細?”
楊振的話,叫到場的眾人頓時疑竇叢生,忙跟在楊振的身后往總兵府前院行去。
很快,楊振為首的這一行人,就來到了松山總兵府前院西跨院一角的地牢外面。
自從楊振入住松山城以來,這個總兵府的地牢從來沒有啟用過,而地牢上面的這個西跨院,更被充作了楊振親兵隊和總兵府門房哨隊的營房所在。
楊振成婚以后,他的親兵頭目郭小武、麻克清,以及另外兩個府中的雜役,就搬到了這里居住。
現如今,被李守忠以滿韃子巡哨名義送到總兵府審訊的祖澤潤和沈永忠就關押在這里。
到了這里,張臣、方光琛、夏成德、呂品奇他們的心里,一下子就更加篤定了,楊振所謂的來客,一定與那兩個從城外帶進來的人有關。
地牢的入口,就在一間職房的里面,而郭小武正在那間職房的門口舉著火把等待。
楊振一行到來,郭小武見了禮,舉著火把在前面領路,帶領眾人沿著職房當中的臺階下到了地牢之中。
原本昏暗的地牢,隨著楊振等人的到來,頓時變得通火通明起來,地牢中僅有的那兩個被反綁了雙手的囚犯,立刻進入了楊振的視野之中。
他們的裝束大同小異,頭上頂著金錢鼠尾,身上穿著滿蒙袍褂,只一個年紀稍大,約莫四十歲上下,另一個顯得年輕許多,大概二十出頭。
這兩個人,見地牢上面突然下來了這許多人,登時從木柵欄后面的地上站了起來,故作鎮定地打量著楊振等人。
“祖——,祖副將!你是祖澤潤祖副將?!”
楊振沒來得及開口問話,跟在他一邊的夏成德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搞到了一支火把,舉著打量起了那兩人,并隨后發出了驚叫。
“什么?!夏副將你說什么?!”
夏成德一上來就認出了祖澤潤,只是他的這聲驚叫,立刻讓其他幾個人大驚失色,方光琛更是跟著叫了起來。
只是方光琛并不認得祖澤潤,他聽了夏成德的驚叫之后,一邊出聲詢問,一邊去看楊振的臉色,想要從中看出一個蛛絲馬跡來。
而楊振卻只是饒有興味地看著眾人的反應,聽著他們的驚叫詢問,根本并不搭話,也沒有任何反應。
這個時候,同樣吃了一驚的呂品奇,也接過了一根火把,隔著地牢里的木柵欄,舉到祖澤潤、沈永忠兩人的臉旁仔細打量了一番,最后把目光鎖定在了那個年紀較大的人物身上。
“果然是你祖副將啊!沒想到,當年軍中的謠傳竟然是真的,祖副將,你果然沒有死在大凌河!”
八年過去了,除了現如今剃發結辮,裝束有所不同以外,祖澤潤的眉眼、顴骨、臉型、面相,以及體貌、神態,并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
只在片刻之間,呂品奇就認出了當年祖大帥麾下風頭無二的錦州副將祖澤潤,繼夏成德之后,第二個叫出了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