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必先被楊振問得躲不過去,只得照著自己的想法直說了。
而他說完,楊振立刻鼓勵了他一句很好。
這個時候,仇必先只得再次轉臉去看自己的舅父,心中害怕萬一說錯了話,再得罪了人。
郭增福見狀,似乎知道自己外甥的意思,咳了一嗓子,然后對楊振說道:
“都督,以俺們在遼河口多年過冬的經驗看,都督所說法子,可行倒是可行,既然當年滿韃子數萬騎兵能踏冰過海攻陷覺華島,那咱們就沒理由不能沿著海岸踏冰而行。就是——”
郭增福根據自己的經驗也斷言楊振所說法子可行,令楊振十分高興,但是楊振見他話里有話,立刻沖他問道:
“就是什么?”
“就是離岸近了,恐遭遇滿韃子的巡哨,離岸要是遠了,卻又有方才大家所說的海面冰層不實的危險,所以,也是兩難!”
“哈哈哈哈——”
楊振聽了郭增福替自己外甥往回找補的話,當即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郭增福啊郭增福,你到松山城沒多久,倒是學會了官場上的這一套!”
“卑職不敢!”
“行了,你們的意思我了解了。什么危險不危險,我麾下眾將士已經滅了不知多少滿韃子了,如今我們還怕遭遇滿韃子的沿海巡哨嗎?真是笑話!”
楊振一番話,讓郭增福不敢再多言,同時也讓夏成德、呂品奇等人打消了再勸阻的念頭。
楊振見眾人不語,當下打馬沖下了海岸,直入海面冰層之上,一路往東北方向奔行。
身后眾人見狀,只能打馬跟上,一路緊隨著,沿著海岸附近幾乎凍到了底的冰面,往小凌河口的水手營島上奔去。
北行了數里,繞過了小凌河口以南的水手營所在沙洲,直入小凌河寬廣的河口冰面。
人騎著馬,馬行其上,冰碴飛舞,但冰面堅如磐石。
到了河口,楊振停下,派了人去沙洲島上的水手營通報情況,免得他們慌張,然后領了眾人在一處懂得結實的蘆葦蕩外停下。
“從這里往東北,先后是大凌河口,雙臺子河口,遼河口,蓋州河口,熊岳河口,復州河口,灌木叢,蘆葦蕩,皆是掩護屏障,騎兵不帶大車輜重,一路疾馳急行,怕什么滿韃子巡哨人馬?!
“就算遇到了滿韃子巡哨人馬,我軍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走,有何可懼?!滿韃駐軍皆在沿岸城中,等到滿韃子的大軍聞訊出城追來,我軍騎兵早已經疾馳而過了!”
楊振方才親自策馬奔行海冰上面,親自試驗了一次,心里已然有數了,當下說完了這些話,見眾人皆無言,當即說道:
“我意已決,需要移防的大批車隊輜重之物,可以等待海冰消融,船隊通行之后,再由船隊運載過海,到金州旅順安頓。
“但是,在此之前,需遣一大將率騎兵,沿近海之冰層,當先前往復州支援!若復州未丟失,則入城協防,若復州已丟失,則南下金州協防!諸位,誰愿領兵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