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尚可喜一把將盛登科推開,大怒,怒斥道:“太宗文皇帝于我有知遇之恩,我尚可喜怎可背棄朝廷,再事二主呼?汝休要再提此事,我誓死不降明人!”
“王爺,奴才知罪。”盛登科連忙跪地認罪,他用力磕了一個響頭,隨后抬起頭,滿含熱淚道:“王爺,奴才盛登科今日就算是死,也要護衛您周全!”
“好奴才!”尚可喜忍不住稱贊道。
在尚可喜的稱贊中,盛登科站起身來,眼神堅定地看著朝他們殺來的明軍騎兵。
但就在這時,溪面上突然傳來幾道劃水聲,接著一道陌生的聲音傳了過來:
“地面上的可是我大清平南王殿下?”
尚可喜等人連忙轉身看去,就看見一個漁翁站在竹筏上,正看著他們幾人。
“爾……”
尚可喜身邊的親衛話剛到嘴邊,就被他的主子打斷,尚可喜看著那不知何時出現的漁翁,道:“本王正是。”
“既然是平南王殿下,那就請快上來吧,讓草民護送您過岸!”
那漁翁抱拳喊道。
“汝是何人,為何要接本王過溪?”尚可喜問道。
“回王爺的話,草民乃是這漳州府本地人,一直心向我大清,聽聞大清王師至此,欲為王師效力,卻苦苦尋不到機會,今日終于尋得機會,請王爺速速上舟,勿要失于明軍刀鋒之下!”
尚可喜雖然對那漁翁充滿了懷疑,但他看著越來越近的明軍騎兵,一咬牙,還是對那漁翁喊道:“如此,汝速速靠過來,待本王卷土重來,重重有賞!”
“王爺,這竹筏只能送您一人過去,其余人,恕草民無能為力。”漁翁又道。
“無妨,速速靠岸,讓本王過溪!”
尚可喜語氣有些焦急了,他本來都想好要和自己的親兵一起死在這里,但漁翁的出現給了他生的希望,見那漁翁還在拖拖拉拉,他不由得心生惱怒。
見尚可喜著急了,那漁翁連忙拿起竹漿,將竹筏靠了過來,幾乎就在竹筏靠過來的同時,尚可喜就迫不及待地跳上了竹筏,讓漁翁劃到對岸去。
同時,他對岸上的部將和親兵抱拳承諾道:“等本王回到廣州去,定會好生照顧汝等的妻兒老小,汝等不必掛念。”
“王爺……”
盛登科雖然對尚可喜忠心耿耿,但在這命懸一線的最后關頭居然被拋棄了,還是讓他心生不滿,但他再怎么不滿也已經遲了,因為明軍的騎兵已經進入了沖鋒狀態,他們甚至能夠看見那鋒利馬刀上滴著的鮮血!
“殺!”
九龍溪上,站在竹筏上的尚可喜憤怒地看著自己的親兵被全殲在明軍騎兵的鐵蹄下,絲毫沒有發現他身旁劃槳的漁翁的異樣,等他終于有所察覺時,那漁翁已經面露猙獰,大吼一聲,整個人直接撞在了尚可喜身上,將他撞入了奔騰的九龍溪中。
落入水里的尚可喜拼命掙扎,可他身上的鐵甲本就沉重無比,越是掙扎,他就越向下沉,在他意識逐漸變得恍惚之際,他依稀聽到了那漁翁在仰天長嘯。
“爹,娘,孩兒終于為你們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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