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的心中也不自禁地升起了濃濃的恐懼感,若是蘇言麾下的明軍都裝備了此等可怖的火器,那我大清的東南疆土定將不保,他率領的大軍若是今日在此被擊敗,明軍收復整個浙江也只是時間問題。
李率泰并不甘心就這樣被擊敗,他看著遠方那還屹立在營地內的清軍戰旗,又看向北邊已經與明軍陳勝貴部交手的偏師,決定收攏所有騎兵孤注一擲,只要騎兵能夠消滅那不足千人的明軍火器隊,那這場還能繼續打下去。
滿洲騎兵雖然對李率泰的命令不情不愿,但是在后者許諾加大賞賜后,他們還是重整旗鼓集結了起來,與綠營騎兵一同再次踏上了戰場,不過這一次他們改變了策略,沒有直接向明軍發起沖鋒,而是準備伺機而動,在線列步兵與步卒交戰時再發起進攻,
派出騎兵后,李率泰親自率領衛隊高舉帥旗前去收攏潰退下來的潰兵,那些潰兵大部分都是因為連鎖反應而潰敗下來的,因此在看見李率泰親至后,便又陸陸續續集結起來,重新加入戰斗,與明軍廝殺,然而還是有一部分士兵選擇趁亂逃入附近的山林之中,不再為滿人賣命。
戰斗一直持續到接近未時才終于到了尾聲,圍繞在錢倉山的三處戰場中,承受著最大的進攻壓力的朱馬喇部最先潰敗,在明軍的不斷強攻下,身先士卒的朱馬喇在戰斗中被數名輕步兵盯上,并幾乎在同一時間身中數彈,在眾目睽睽之下當場身亡。
朱馬喇的死直接粉碎了清軍的戰斗意志,即便是有少數人還在堅持抵抗,但還是很快被明軍擊潰,明軍隨即攻占了清軍營地,俘虜眾多,隨后又分兵增援南北兩處戰場。
北部戰場,陳勝貴也率領本部與清軍偏師交手,巧合的是,和他交戰的清軍偏師主將剛好是福建右路總兵馬得功,雖然面對昔日的頂頭上司有些發懵,但陳勝貴還是堅決抵抗,并身先士卒戰斗在第一線。
然而天有不測風云,在戰斗中,陳勝貴遭到冷箭偷襲,一支箭簇不知從何處向他飛去,并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射入他的眼眶之中,陳勝貴慘叫著抓著箭桿,勉力支撐不讓自己倒下。
其麾下的將士眼見主將負傷,皆同仇敵愾,向清軍展開更加猛烈的進攻,那清軍只能節節敗退,最終被明軍擊退,只能后撤。
南部戰場,步兵之間的戰斗很快就分出了幾分勝負,接受過系統加持的明軍步卒從一開始就占據了上風,哪怕是李率泰親自上陣,清軍還是節節敗退,再加上線列步兵在側翼提供火力掩護,清軍戰線頓時搖搖欲墜。
在這個時候,清軍騎兵也抓住了時機,向線列步兵發起了沖鋒,那李芳眼見清軍騎兵攻勢之快,只能下令各連組成反騎兵空心方陣,前兩排士兵在清軍沖入一百五十步的距離后才集火射擊,隨即顧不上查驗戰果,將腰間的刺刀拔出,插上槍口,令步槍變身為一把短矛。
而第三排士兵則是等清軍騎兵沖入二三十步后,再近距離射擊。
再看那奔跑中的清軍騎兵,在遭到線列步兵的集火射擊后,當場就陣亡了上百人,沖鋒的勢頭也因此被打斷,只能躍過地上的尸體繼續沖鋒,等那硝煙散開后,他們錯愕地看著明軍步卒組成的從未見過的空心方陣,那前兩排士兵皆挺起步槍,讓整個方陣就好似一只令人無從下手的刺猬一般。
在他們沖入二三十步的距離時,第三排士兵紛紛開火射擊,七個空心方陣的多個面從各個角度朝騎兵射擊,又是射殺了眾多清騎,那些滿洲騎兵看著硝煙彌漫的戰場,恍惚間又回到了之前被虐殺的場景之中,也顧不上李率泰許諾的高額獎勵,紛紛調頭后撤,而那些綠營騎兵看著滿洲大爹都率先跑了,自然也毫不猶豫地跟著后撤。
滿洲騎兵的第二次潰敗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本就有些搖搖欲墜的清軍戰線頓時轟塌,一潰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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