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初步達成共識后,蘇言還想挽留張煌言讓他在臺州府多住幾天,但卻被對方婉拒了,張煌言想要盡快回到舟山,向魯王匯報這件事。
蘇言雖然有些惋惜,但還是親自將其送到了港口,并命令黃安調遣幾艘戰船護送張煌言返回舟山。
在張煌言登船之前,蘇言拉著他的手,想了想,還是說道:“張大人,而今永歷皇帝才是我大明正朔,魯王殿下繼續監國已是僭越,你回去以后還是勸說魯王殿下去監國名號,否則未來我大明內部很有可能還會爆發內戰,此是親者痛仇者快之事。”
“煌言記下,定會轉告監國殿下。”張煌言嘆了口氣,拱手說道,他如何不明白這件事,只是他非常清楚,除非到了山窮水盡,不得不居人籬下,否則魯王都不大可能會自去監國名號。
蘇言點了點頭,眼見張煌言就要登船,他突然想到一件事,連忙叫住了后者,隨后命陳瑛拿來一把燧發手銃,親自將其交到張煌言手中,在后者不解的目光中,蘇言鄭重地說道:“張大人,此手銃贈與你,希望你能夠保重自身安危。”
張煌言第一次受到如此重視,內心自然極為感動,他收下了蘇言贈與的燧發手銃,隨后后退一步,深深鞠了一躬,道:“督師如此待我,煌言定當銘記于心。”
說完,張煌言又道了聲告辭,轉身走上戰船。
蘇言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又目送戰船駛離港口,等看不見船上的人影后,才轉身回到府衙。
走在路上,陳瑛不解地問道:“大人,您為何要如此重視那張煌言?即便是國姓爺都沒有如此待遇。”
“你不懂。”蘇言說道,“張煌言此人品行優良,忠君愛國,我很是欽佩,若是天下文人皆是如此,又怎么會有水太涼之笑聞,滿人蠻夷又如何能夠坐穩天下。”
陳瑛沒有聽說過水太涼,他自然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但并不妨礙他提出自己的質疑:“即便文人皆與張煌言相同,軍備頹敗,將士無能,也無法與滿人對抗,又是重蹈百年前的宋朝覆轍。”
“你說的沒錯,所以就需要文官忠君愛國,清廉愛民,三軍將士不嬉于玩樂,堅守崗位,牢記職責,文武官員上下一心,才能保江山太平。”蘇言說道。
當然還有些話他沒說,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君主擁有十足的掌握的情況下,若是上下官員擰成一股繩來欺騙皇帝,那除非是步入君主立憲制,否則危害也會很大。
陳瑛認同了蘇言的想法,也就沒有繼續再說什么了。
蘇言不知道的是,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bj城,他的名字已經傳遍了bj城的大街小巷,平南王尚可喜在福州城處于磔刑的消息與錢倉山慘敗的噩耗先后傳入,蘇言的名字一時間家喻戶曉。
而在紫禁城內,一場圍繞蘇言的朝議正在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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