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下旬,qz市舶司重新開啟,泉州府同知謝侃調任市舶司市舶使,全權負責qz市舶司的對外海貿事務。
qz市舶司的重新開通的消息頓時在海商之中引起了軒然大波,一時間,各國商船紛紛使往泉州港,想要將貴重的瓷器、茶葉和絲綢運往西方。
這其中以懸掛著尼德蘭東印度公司旗幟的商船為主,尼德蘭人最先得知重新開通的消息,因此泉州港出入的外國商船中大部分是尼德蘭人,其次才是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
永寧衛城的城墻上,身上的傷恢復大半的黃如新看著遠方大海上航行的懸掛著尼德蘭旗幟的商船,咬牙切齒,心中生恨,連長站在他的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再忍耐幾個月,眼下正是臺風期,殿下沒有馬上發兵也是為了大局著想。”
“小人知道。”黃如新說道:“但小人就是恨,恨只能眼睜睜看著仇敵在海面上耀武揚威,而無法做些什么。”
連長聽后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再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去。
蘇言在泉州重開市舶司的舉動,使得逐漸走向沒落的泉州港再次繁華起來,德化的瓷器、安溪的茶葉和江浙運來的絲綢、紡織廠制成的棉織品也都被運送到泉州港,被海商用白花花的銀子買下,由苦力搬運上船,承載著船長發財的愿望駛向遠方。
或許是鄭氏水師的威名猶存,海盜和倭寇雖然覬覦泉州港的富庶,但并不敢向泉州港動手,商船只有在駛入南海或南洋才會被海盜打劫,不過那就不關蘇言的事情了。
即便有被打劫的風險,可各國商人還是前仆后繼的前往泉州港,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就是這個道理。
……
視線轉回江西。
針對撫州及楊捷的攻勢逐漸拉開序幕,定南侯曹大鎬領軍近兩萬余人與張名揚和蘇定遠部聯手攻破金溪縣后,在當地招兵買馬,兵力迅速擴充三千多人,隨即號稱十萬大軍,攻打撫州府。
曹大鎬的聲勢浩大正是想要吸引清軍的注意力,掩護張名揚和蘇定遠的兵馬,他的目的成功了——撫州清軍一聽到明軍兵力居然如此雄厚,第一時間向楊捷求援,并收縮兵力,準備固守。
而楊捷雖然不認為曹大鎬的兵力能迅速發展到十萬之眾,但他也打起了足夠的警惕,為了防止撫州陷落,退路被斷,也只好放棄繼續圍攻建昌府,在一個黑夜中借助夜色的掩護退回北方。
撤退途中,楊捷也派出了數路斥候探查明軍動向,主要是想要摸清楚張名揚和蘇定遠這兩路真正有戰斗力的明軍的位置——他非常清楚,明軍一反常態大張旗鼓的攻打撫州,其背后一定有什么陰謀詭計。
不過,楊捷很快就知道了。
在曹大鎬率軍占領金溪縣并往撫州開去后,張名揚與蘇定遠的兵馬就與前者的大軍分開,借助著江西大片的森林的掩護,向他們預定的伏擊點徹夜行軍,終于是趕在清軍穿過之前在蕩雁坡兩岸設下伏擊。
伏擊的這段時間內,張名揚也被將士們的表現所震驚,并一掃往日的偏見——不論是青龍右旅的哥薩克步兵還是蘇定遠麾下的兵馬,在山林內伏擊都能做到安靜無聲,他們除了吃飯喝水和解決內急外,都不會發出絲毫聲音,這和他們平日里的表現幾乎是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