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到蘇言之前,李元胤的內心是激動、緊張的,這份復雜的情感就算是在面見永歷皇帝的時候也未曾有過。
在近侍的帶領下,李元胤終于來到了蘇言面前,他恭恭敬敬地向蘇言行禮,行禮的同時,他也偷偷用余光打量著蘇言,想要見見這位比自己年輕許多,但卻能夠名震華夏的楚王殿下。
蘇言今年已是23歲了,穿越后兩年的征戰在他那年輕的面容中刻下了許多風霜,也讓他的身上散發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蘇言的上唇蓄起了一層薄薄的胡須,這讓他看起來更加成熟,并帶著上位者的威嚴。
他的雙眼也目光犀利,落在作揖行禮的李元胤身上時,雖然后者沒有直接與他對視,但仍然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威壓籠罩在自己的頭上,讓他不敢大口喘氣,也不敢做出不和禮儀的動作。
蘇言也在觀察著李元胤,李元胤不愧是儒家出身,雖然跟隨李成棟后投了軍,但他的身上仍然帶著儒家子弟特有的文風,好是一員儒將,再結合起他“稍讀書,知大義”和“心計密贍,有器量”的評價,蘇言心中對李元胤的評價也隨之高出了幾分。
如此有勇有謀的忠貞之士,他自然是要重用的。
“元伯。”蘇言直接稱呼了他的表字,言語親切,道:“你之忠勇,本王素有聽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李元胤沒想到蘇言對自己的態度這么好,他頓時覺得受寵若驚起來,連忙說道:“殿下如此美譽,末將受之有愧,且末將身為明臣,忠君報國實乃份內之事,又有何面目以忠受贊?”
蘇言見他被夸贊了以后非但沒有洋洋得意,反而是如此回應,心中對李元胤的評價更高了,他笑著說道:“的確如此,只是朝廷傾覆在即,那些平日里將忠君報國掛在嘴邊的文武官員氣節盡失,對韃虜卑躬屈膝,更顯得元伯之忠勇罷了。”
李元胤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他回想起自己昔日隨養父李成棟投降滿清后見到的那些原明降臣的嘴臉,一個個平日里嘴上喊著忠君報國喊得很兇,可一南下,他們就嚇得如鵪鶉一般瑟瑟發抖,卑躬屈膝,恨不得爭先跪舔以表示自己對新朝的忠誠。
若只是如此便也就罷了,最痛恨的是他們在投降以后便將刀口轉向昔日的同袍,殺起人來哪里還有之前的軟弱,皆兇猛如虎,盡顯猙獰之色。
見李元胤不說話了,蘇言話鋒一轉,道:“元伯,本王招你回南京,是不愿你的才能在廣東白費,本王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你可有興趣一聽?”
“殿下請講,末將自當傾耳細聽。”李元胤抱拳道。
“其一,錦衣衛已隨先帝一同遇難,本王意重組錦衣衛,你曾經被先帝任命為錦衣衛指揮使,有相應的經驗,本王想讓你負責重組錦衣衛,官復原職,再任錦衣衛指揮使。”
蘇言說完,頓了頓,看了一眼李元胤的反應,繼續道:“其二,兵部尚書張煌言眼下正北伐山東,軍中正缺乏良將,若是你不愿留守中央,可去往北方隨兵部尚書北伐。”
讓李元胤擔任錦衣衛指揮使,重組錦衣衛的決定并不是蘇言臨時起意的,李元胤心計密贍又有擔任過指揮使的履歷,讓他來負責重組倒也不失為一個好的人選,而且蘇言也不擔心這個重要的情報機構交給他以后會遭到他的背叛——有系統兜底,他會慢慢忠誠于蘇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