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盾車,殺傷躲在后面的士兵。
經常有炮彈砸穿盾車,將躲在后面的士兵砸成碎塊,這些倒霉蛋甚至臨死前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奪走了性命,不過說他們倒霉其實也不盡然,他們從某種意義來說也算是幸運的——更倒霉的還是那些被削去肢體而沒有當場死亡的人,他們會抱著斷肢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那些士兵慘死的模樣和受傷后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無時不再動搖周遭士兵的士氣,為了避免那些受了重傷的士兵對士氣造成進一步的影響,一些把總、千總上前揮刀將其斬殺,美名其曰減少他們的痛苦,讓他們能夠死的痛快。
這僅僅是開胃菜而已,在清軍步卒進入步槍的射程范圍后,明軍再次施以密集火力,清軍步卒在明軍的槍林彈雨之下前仆后繼的倒下,他們的進攻勢頭很快就再次被打崩。
當洪承疇看見損失慘重狼狽撤回來的騎兵時,直接一口氣沒上來,險些當場昏了過去,他原本打著的算盤是利用騎兵在平坦地形上能夠將戰斗力發揮到最大,直接沖垮明軍,可誰能想到,騎兵甚至還沒沖到明軍面前就直接被霰彈打得損失慘重,大敗而歸。
洪承疇心中頓時涌起濃濃的無力感,這種感覺讓他似曾相識,如果沒記錯的話,曾經在遼東戰場,被滿洲大軍圍困于松山時也是這種感觸,彼時的他身為大明要員已是困獸猶斗,而現在的他身為大清要員,反而被明軍打出了這種感覺。
與此同時,三面圍攻皆被擊退,第二次擊退清軍的進攻后,蘇言便下令發起總攻,哥薩克步兵們踩著整齊的步伐、跨過一具又一具身前中彈的敵軍尸首向清軍敗退的方向追去。
見明軍居然主動進攻了,清軍不禁膽寒,但還是在各自將領的強令下勉強組織起抵抗,他們以鳥銃手為第一線,弓手為第二線,近戰步卒為第三線殿后,又在鳥銃手前架起輕型虎蹲炮,對著朝他們靠近的明軍展開炮擊。
虎蹲炮的殺傷威力雖然不高,但對于人體的血肉之軀還是致命的存在,明軍迎著虎蹲炮的低效率殺傷一直前進到弓手與鳥銃手的射程范圍內,不顧槍林箭雨的攢射,一路行進至三十步內才舉起步槍,對著對面的清軍步卒打出雷霆一擊。
這是無往不利的一招,一輪齊射過后,對面的清軍就像是秋后的麥子一般成片倒下,甚至還不用三輪齊射,清軍就因為慘重的傷亡而士氣跌入谷底,紛紛丟下武器,轉身潰逃。
而明軍在完整的打出三輪齊射后,就將步槍挺在胸前,刺刀對準敵人,吶喊著投入沖鋒之中,哥薩克步兵的戰吼響徹整個戰場,讓那些還保留幾分戰意的清軍都心驚膽戰,隨后被如潮水般退去的潰兵裹挾著一塊加入了潰敗的浪潮。
洪承疇絕望地看著這一切,眼前兵敗如山倒的一幕讓他夢回崇禎十四年的遼東戰場,當初他也是率領大明官軍與清軍決戰,最后被清軍殺得大敗,十余萬大軍全軍覆沒,毀于一旦。
他想不通,明明大清兵馬曾經還能橫掃天下,戰無不勝,為什么到了蘇言這里就像是崇禎年間的明軍遇到清軍一樣,輕而易舉的就被擊敗了?
隆隆隆——
炮聲仍在響起,不時有炮彈呼嘯著落入地面爆炸開來,明軍火炮還在發力,不時落入潰逃的人群之中炸開,又收割了一波人頭。
清軍炮兵雖然也還在努力向明軍還擊,但前線大敗,炮手們已然是無心再戰,火炮發射的頻率大大降低,洪承疇身旁的部將也同樣面色凝重,他們對著洪承疇開始了勸說,希望勸他下達撤退的命令。
洪承疇沒有理會部將們的勸說,他還幻想著能夠挽回敗局,他下令將撤回來重整旗鼓的騎兵再次投入戰斗,要求他們向追擊的明軍發起沖鋒,以此扳回一局。
那些清軍騎兵經過短暫的修整后
已經從剛剛的恐懼中緩過來了許多,他們見明軍火炮并沒有跟隨追擊,心中的膽怯消散了許多,便在洪承疇的命令下重返戰場,向朝中軍方向追擊的明軍步卒奔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