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絕望之余,孔興燮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好似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對著那張煌言說道:
「楚王遇刺無法處理事務,你不過是山東總督,無權處置我孔府所犯之事,就算要審理相關案件,也要等到了南京才行!」
「誰和你說楚王殿下無法處理事務了。」張煌言冷笑一聲,走到孔興燮面前,微微俯身,和他直視,嘲諷道:「楚王殿下吉人天相,并未在你和那韓王的可恥陰謀中負傷,他現在已經南下返回南京,準備將韓王和他的同謀一網打盡了。」
「這不可能!」孔興燮瞪大雙眼,面露不敢置信之色,連聲疾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安然無恙,你肯定是在騙我!」
「信不信隨你。」張煌言直起身來,轉身看向主座,負手而立,道:「等楚王殿下的旨意從南京送來,本督就會將你和你的一干黨羽一并送往南京接受朝廷的審判,至于從那以后還會不會有衍圣公,恐怕就是個未知數了。」
說完,他擺了擺手,站在后面的士兵便主動上前將孔興燮從地上架起來,強行向外拖去,孔興燮一邊大喊不可能,一邊拼命掙扎,但最終還是被硬生生拖走了。
孔興燮的落網也讓李騰蛟等人坐立難安,他們終于下定決心逃離濟南府,但他們同樣沒能逃出去,官兵已經在城中部下了天羅地網,他們平時不冒頭或許還找不到他們,可在他們離開藏身處以后,馬上就被盯上了。
之后發生的事情無需筆墨介紹,在官兵的圍捕下,李騰蛟等人如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竄,但還是被先后圍住,剩下的死士因為負隅頑抗被當場格殺,李騰蛟和王尚禮這兩個文人則是被打暈后生擒。
李騰蛟倒是一條意志堅定的忠貞之士,在醒過來以后遭到嚴刑逼供仍然沒有將背后的韓王吐露招供出來,但王守禮可沒有這么鐵骨錚錚,他只吃了幾鞭沾了鹽水的鞭子,看著錦衣衛緩緩靠近的冒煙的烙鐵,直接哆哆嗦嗦的就全部招供了。
王守禮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都招供了出來,包括他是如何跟隨韓王的,以及和韓王密謀的黨羽有誰等等。
這份口供幾乎是將韓王給賣的體無完膚,張煌言只粗粗掃了一圈,便命錦衣衛騎快馬追上蘇言,將這份口供作為日后緝拿韓王等一干宗親的罪狀,避免落人口實。
……
蘇言從濟南返回南京的路上又遇到了正在往北方趕去的錦衣衛都指揮同知王元用等人,后者見到蘇言平安無事,還能騎馬行軍時,顯得格外喜悅,接著他便在蘇言的詢問下將南京內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
蘇言見許赫能在短時間內穩定朝政,恢復辦公,心中對這位系統獎勵的內閣首輔不由更加滿意了幾分,不過王元用還提起了楚王妃鄭茶姑的悲傷反應,蘇言聽著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他雖然不想自己的親人為自己悲傷落淚,但想要騙過別人就必須要先騙過最親近的人,因此他才沒有派人告知鄭茶姑,為的就是鄭茶姑突然表現得不悲傷,引起韓王他們的注意。
不過現在這一切都不用再顧慮了,等他回到南京之日,就是韓王一派覆滅之時。
蘇言回到南京之前,他派出的使者先一步回到南京城,將他的命令傳遞給了內閣首輔許赫。
許赫得知蘇言安然無恙后,擔憂的內心長舒了一口氣,他沒有將這件事告訴給更多人,而是命人請來了能夠信任的次輔孔興席、兵部左侍郎顧炎武和錦衣衛指揮使李元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