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狗欺我太甚,毀我舊都,燒我宗廟,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咬牙切齒,在一眾隨征的文臣武將面前氣得面色通紅,青筋暴起:「朕誓要生擒漢狗主將,將其擒至盛京祭旗,告慰我列祖列宗的在天之靈。」
雖然這些五大三粗的滿洲武將沒有君辱臣死的覺悟,但他們還是被皇帝的憤怒感染,夏軍燒毀東京城可不僅僅是打他愛新覺羅家的臉,也是把他們全體滿人的臉按在地上摩擦!
因此,在場的滿洲武將皆跟著立誓,要在接下來的決戰中擊潰夏軍,將所有膽敢入侵遼東的漢人殺死在這片美麗的黑土地上。
此次隨皇帝御駕親征的清軍光是滿洲旗人就足足有兩萬三千之眾,其中上三旗共有一萬五千余戰兵,又有三千索倫兵與各女真部落提供的戰兵和征召起來的旗人,
另外還有隨旗人一同作戰的披甲包衣和包衣奴三萬余,漢軍旗一萬三千余,受雇傭的蒙古騎兵四千余,攏共七萬余人,對外號稱十萬大軍。
這是清廷退守關外后,除了駐守朝鮮外能夠調動的所有大軍,在朝鮮還有數千鑲皇旗滿洲兵與近萬漢軍旗和源源不斷的朝鮮仆從軍,只不過清廷并未將他們調回。
除了隨順治皇帝御駕親征的這十萬大軍外,還有遼陽城內的兩籃旗與正虹旗,攏共一萬三千余滿洲兵與兩萬披甲包衣,他們也能夠在城外激戰之際出城與援軍里應外合。
清軍舉傾國之力,反觀夏軍一方,蘇辭麾下統領兩萬五千余人,蘇定遠麾下第三鎮一萬兩千余,兩軍合二為一只有三萬七千余戰兵,不過清軍一半。
不過,夏軍雖然兵力較少,卻都是精銳戰兵,其中第一鎮與第三鎮更是全員裝配最新型的二式步槍,又有朱雀左旅這一能夠硬撼滿洲重步兵的精銳步兵和猛烈火力,蘇辭與蘇定遠有信心能夠在遼陽城外擊潰數倍于己的清軍。
……
十月三十,清軍渡過沙河,在遼陽北部擺開陣勢,緩緩向遼陽城外的夏軍營地逼近。
清軍步步緊逼,夏軍大營內氣氛凝重,全軍將士皆身著甲胄,緊緊握著武器站在他們各自的戰斗崗位上。
在營地外圍的木墻后,手持二式步槍的士兵們緊張有序地為步槍裝填彈藥,炮手也將炮衣掀開,進行戰前的準備工作。
不時有斥候從營地內沖出去,向北方探查敵軍情報,不過他們中很少有人能夠回來,木墻后的火槍兵們經常看見身中箭矢的斥候被快馬馱著回到營地,雖然沒有人討論,但都能從對方眼中看出濃濃的擔憂。
大戰之前,即便是歷經戰陣的百戰老兵,也會忍不住習慣性的緊張起來。
三十日下午未時,清軍終于出現在夏軍步卒的視線之中,當遠方地平線上逐漸展露出一條幾乎漫無邊際的黑線時,所有士兵都忍不住屏息凝神。
清軍來勢洶洶,他們規模龐大,行軍時結成的軍陣連綿數里,一眼望不到頭,上三旗的軍旗和女真各部的圖騰隨風飄揚,成千上萬人同時行走時發出的聲音匯聚在一起,幾乎讓大地都為之顫抖,天空也為之失色。
一場關乎清朝國運的決戰,即將在遼陽府北面的平原上爆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