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的江山幾乎可以說是他和清太宗黃臺吉一同創立下來的,他自然不愿坐視大清就這樣滅亡,能茍活一日也算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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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治皇帝很快按照范文程的建議,派人出城去往夏軍軍營,面見夏軍的最高將領榮國公蘇定遠與安東伯蘇輔,向二人表明來意,表示愿意以當朝國丈和幾位國舅作為人質,換取物資。
這里清廷留了個心眼,他們沒有直接挑明要換取糧食,而是換成了包括糧食在內的各項物資,這是為了防止讓夏軍認為他們缺少糧食,從而拒絕他們換取糧食的要求。
面對清廷來使提出的要求,即便是貴為榮國公,蘇定遠也不敢擅自做決定,此事事關重大,關乎國丈和國舅,若是他擅自拒絕了清廷的要求,導致國丈和國舅死亡,使得皇帝名聲受損,那他可就罪大深重了。
因此,蘇定遠果斷上書一封,命人快馬加鞭送往江寧,讓皇帝自行決斷。
從盛京一路快馬加鞭送到江寧城只用了堪堪半個多月的時間,其中還跑死了好幾匹馬,等送到江寧后,當即在朝中引發了一陣波瀾。
對于鄭芝龍,朝中大小官員都沒有什么好感,南明抗清局勢迅速惡化有他的一份功勞在里面,如果不是他消極抗清,將閩北要隘拱手讓給清軍,那清軍怎么可能輕易攻入福建,俘殺隆武皇帝?
而且,他還輕信清廷的鬼話,將閩南和鄭氏大軍全部交了出去,和自己的幾個兒子一同自投羅網,成為滿清的階下囚,簡直是愚蠢至極。
不僅滿朝文武對鄭芝龍沒有好感,蘇言也對這個便宜岳父極為厭惡,但他也要顧慮到朱成功和鄭皇后的感受,朱成功遠在呂宋,現在告訴他是來不及了,因此蘇言也只能與鄭皇后商議,是否要將鄭芝龍父子從盛京接回來。
等蘇言下朝來到坤寧宮時,鄭皇后已經先一步通過內侍太監得知了此事,她整個人顯得有些憂心忡忡,心神不寧,聽到外面「陛下駕到」的喊話后,她連忙起身,和宮中奴婢們一同前去迎接。
雖然她故作鎮定,讓自己盡可能看起來神色平靜,但蘇言還是從她那不斷飄忽的眼神看出了她的內心其實并沒有表面看起來那般淡定。
蘇言拉著她坐到宮內的凳子上,將那份一同帶來的奏書從袖子里拿了出來,放在桌面上,道:「梓潼,你看看吧,這是榮國公送來的,等看完以后,我們再討論關于你父親的事情。」
鄭皇后沉默地點了點頭,伸手將那奏書拿起,輕輕翻看起來。
奏書通篇僅有百余字,但鄭皇后卻看得很是仔細,過了許久,她才將奏書放下,目光投向蘇言,反問道:「不知陛下想要如何處置妾那不成器的爹爹和兄弟?」
蘇言沒想到她會將問題反而丟給自己,先是愣了一會,才回答道:「不管他們曾經的行為如何,怎么說也是你的親人,是太子的娘家親戚,應該從韃虜手中解救回來。」
「可若是同意了胡人的條件,豈不是成了資敵?」鄭皇后說道,她雖然很想將父親和兄弟贖回來,但她已經是一國,必須要為整個國家考慮,若是僅憑自己的個人意志推動,那和歷史上的那些臭名昭著的皇后有什么區別?
蘇言見她擔心的是這個,不禁有些發笑,他輕笑著,撫摸著鄭皇后的臉頰,道:「那胡人不過是困獸猶斗,就算再給他們一些物資又何妨?終究還是改變不了胡人滅亡的命運。」
坤寧宮中還有其他宮女內侍在旁邊看著,被這公然做出這等親密的舉動來,鄭皇后的臉頰難免微微泛紅起來,她輕輕按住了蘇言的手,把他拿掉,隨后迎著蘇言的目光,正色說道:「陛下,若是妾那不成器的父親和兄弟能安然回來,妾定然會好生教導他們安分守己,遵守國法,不做那欺男霸女的國之蛀蟲。」
「有梓潼這番話,我就放心了。」蘇言笑著點了點頭,他要的就是鄭皇后的保證,若是皇后有心約束自家人,那他將鄭芝龍那幾個蠢貨贖回來又有何妨,不過將他們贖回來可不代表會好生養著他們,除了鄭芝龍那一把年紀不方便動外,他的幾個兒子都送到呂宋去幫忙開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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