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的足輕不會給他喘息的機會,繼續裹挾著他向前推進,年輕足輕顫抖著雙腿跨過同鄉大叔還在抽搐的尸體,一股尿騷味逐漸飄開,與濃郁的血腥味混雜在一起,令人作嘔。
沒有人會在意一個底層足輕的尿褲子,足輕們被裹挾著繼續向前推進,而在他們身后的弓足輕們開始停了下來,聽從命令從箭囊內取出一支箭矢,搭在長弓上,在足輕頭的指揮下搭弓引箭,向天空拋射出一輪箭雨。
只見一道黑色箭雨從日軍軍陣后方騰空而起,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道弧線,落入正在射擊中的夏軍線列之中,頓時有上百名夏軍士兵中箭倒下。
在箭雨的打擊下,有的士兵脖子被箭矢貫穿,鮮血噴涌而出,只能捂著傷口緩緩跪倒在地,有的士兵身中數箭,當場斃命,還有的士兵并沒有當場死亡,躺在地上痛苦掙扎。
正如宮本伊織所說,夏軍在對抗遠程打擊時較為弱小,容易被敵軍遠程火力大量殺傷,不過夏軍并沒有因為弓足輕的箭雨而出現混亂,夏軍頂著從天而降的箭雨,迅速重組隊形,并朝著還在朝
己方靠近的槍足輕射擊。
槍足輕雖然人數眾多,但士氣不穩,為了減少被夏軍射殺的傷亡,足輕大將當即下令槍足輕奔跑起來,向夏軍發起沖鋒。
隨著命令下達,槍足輕們紛紛雙手持槍,將竹槍舉在身前,隨后在吶喊聲中向夏軍發起沖鋒,在他們沖鋒之時,也不時有炮彈飛來,迎面砸入人群之中,將數十人掀翻在地,而夏軍從前方射來的彈丸也不斷讓槍足輕喪命,足輕前仆后繼地倒下。
足輕頭手持武士刀,高聲命令他們的部下向前沖鋒,一名足輕頭親眼看見,奔跑在最前面的足輕在夏軍的齊射下不斷有人中彈倒下,一個足輕在奔跑時被迎面射來的彈丸射中要害,鮮血迅速噴涌而出,他痛苦地捂著傷口想要阻止血液噴出,但鮮血仍然不斷向外流出,他整個人隨著慣性向前摔在地上,還在掙扎著伸出手向前攀爬,嘴里嘟囔著什么,鮮血也不斷從嘴里涌出,掙扎了數十秒后,他才頭一歪,趴在地上沒了動靜。
這種被步槍彈丸射殺的人算是比較幸運的了,至少他們還保留了全尸,戰場上不時能夠看見炮彈落入人群之中,直接將為首的足輕頭顱削去,那失去頭顱的足輕的身體還在順著慣性向前奔跑,鮮血就如同噴泉一般從脖子缺口高高噴出數米高,等跑了好幾步以后,那身體才終于失去支撐摔在地上。
噴涌著鮮血的奔跑中的無頭尸體無疑給許多人心中留下了極大的心理陰影,因而許多足輕的內心開始愈發動搖起來,但他們看著那揮舞著武士刀督戰的足輕大將和足輕頭們,頓時就打消了逃跑的念頭,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沖鋒。
然而隨著他們沖入五十步的距離后,局勢瞬間逆轉,夏軍頂著不斷從天而降拋射來的箭雨,向足輕打出更加密集猛烈的齊射,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軍隊能夠承受如此近距離的貼臉齊射。
只見夏軍線列前猛地炸開一排刺眼火光,沖鋒中的日軍就如同秋后的稻穗一般齊刷刷地倒下,足輕的戰斗意志終于崩塌,他們不再向前奔跑,而是一邊尖叫著,一邊轉身后撤,更有甚者直接將那笨重的竹槍扔在地上,讓自己能夠跑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