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中,賴志豪也提著一把火繩槍沖上了甲板,他緊張地看著那越來越近的印度海盜,在后者靠近后,他們才終于能夠看清襲擊者的船只和數量。
這伙印度海盜一共乘坐了四條槳帆船和兩艘阿拉伯式三桅帆船——后者的樣式漢人們自然是不懂的,還是加入船隊的葡萄牙人迪瓦爾最先認出來的。
一共六艘船只,每艘船只上面都裝在赤裸著上半身,裝備彎刀、弓弩和標槍的印度海盜,他們中同樣只有少數人裝備火繩槍,但人數足以讓漢人們感到心驚——每艘船上至少有六十多名海盜,只是粗略一掃,就能夠看出海盜至少有三百多人。
不過他們人數雖然多,但火炮的數量較少,每艘槳帆船上僅有二到三門火炮,阿拉伯式三桅帆船有十余門,漢人船隊的火力占優。
加入船隊的葡萄牙
人迪瓦爾在看清海盜的配置后,連忙找上了陳永安,語氣急促地說道:「船長,我建議你們在戰斗中使用葡萄彈,相信你們也看見了,這幫該死的海盜人數遠遠超過我們,但他們的船身低矮,我們的葡萄彈可以直接打擊到甲板上的海盜。」
陳永安聽言,再看向海盜的船只,對比一下己方的船,就算是最低廉的雙桅岸防艦也要比海盜的船只高,不僅船舷兩側的火炮能夠直接打擊,甲板上的漢人水手也可以居高臨下的肆意射擊。
「好!」
陳永安拍了拍迪瓦爾的肩膀,道:「就按你說的做。」
隨即,陳永安就下令水手準備葡萄彈,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水手很快就吃力的從船艙內搬出一袋袋沉重的葡萄彈,這些葡萄彈是一顆顆細小的鐵珠子,看起來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但沒有人敢小瞧它,曾經在泉州港接受訓練的時候,教官就給他們演示了船上火炮的威力,在使用實心彈射擊后,教官命人換上葡萄彈,對準不遠處的一艘廢棄船只開炮。
在炮擊過后,那船只表面赫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彈孔,一顆顆鐵珠子直接鑲嵌在里面,入木三分,連堅固的船只都抵擋不住葡萄彈的轟擊,更何況是人呢?
不遠處的印度海盜并沒有想到他們很快就要大禍臨頭了,領頭的阿拉伯式三桅帆船的甲板上,這伙海盜的頭子巴赫特一腳踩在木箱上,一只手按在腰間的彎刀刀柄上,看向那幾艘夏人船只的眼中滿是貪婪。
巴赫特是這一帶海域上臭名昭著的海盜頭子,他曾經多次洗劫了歐洲人與印度人的商船,凡是被他洗劫過的商船,上面的船員不是成為刀下冤魂,就是被送上槳帆船成為奴隸,搶來的貨物則是拉到岸上賣掉,換成白花花金燦燦的錢幣。
就在他身后的四條槳帆船上,甲班兩側就捆綁著數十個凄慘的奴隸,他們被綁在座位上,在海盜的鞭撻下賣力搖動船槳,讓船只緩緩駛向下一個受害者。…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荷蘭人會和這些遠道而來的夏人不對付,但這并不是巴赫特等海盜需要關心的。
在他的眼里,眼前的夏朝船隊就約等于白花花的錢幣,就算船上沒有值錢的貨物,那一門門火炮也可以直接拆下來,裝在自己的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