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棩站定后,刑部右侍郎連以謙及兩位都察院、大理寺官員一同站起身來,前者先是向李棩介紹了在一旁旁聽的太子,后又介紹了兩位同僚,自報家門,隨后便開始對李棩的訊問。
相較于李棩這邊,和他一起被從朝鮮押過來的南人黨大臣則是落入了錦衣衛手中,錦衣衛都指揮使同知王元用親自坐鎮監督,不論是許穆還是身份較低的官員,都難以逃脫錦衣衛的嚴刑逼供。
北平這邊的刑具可是比朝鮮那里的要豐富多了,這里有著幾套完整的刑具,而朝鮮就只有可憐的幾件,用來對付阿貓阿狗是勉強夠了,可對付這幫子硬骨頭的文人,收效甚微。
而在北平這邊,大夏錦衣衛師承明朝錦衣衛,后者與文官相愛相殺數百年,早已總結出了一套經驗,大夏錦衣衛便將這套經驗運用在朝鮮屬國的大臣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繼父拿著已故親爹留下來的七匹狼抽打不聽話的繼子了。
也不知是熟悉的「父愛」讓朝鮮文官們為之動容,還是這套嚴刑逼供實在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一連審訊了一天一夜下來,包括許穆在內的官員們全部都招了。
他們哭著喊著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地招供了出來,在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下,他們也顧不上這是背叛君主的行為,直接將李棩賣的連個遮羞的底褲都沒有。
有了這些供詞,王元用連忙第一時間送到了太子手中,蘇唯澤雖然年紀輕輕,但他這一兩年來已經培養出了一定的能力,當即再次將李棩從天牢內提出來,連夜進行審訊。
李棩在回到天牢后,看見里面空蕩蕩的,就知道事情多半是不太妙,心中不安的情緒越發濃郁,在見到全副武裝闖進天牢的劉震后,他心里咯噔一聲,隱約猜到了什么。
隨后,劉震要將他帶走再次審訊的話語證實了李棩心中的猜測,他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空了一般,雙腿發軟,整個人險些癱軟在地上,劉震可不管他,他大手一揮,兩名禁軍士兵就直接上前一左一右將他架起來,強行帶走。
在南人黨大臣們的供詞面前,李棩面無血色,他知道自己不論說什么都沒有用了,心中再無堅持下去的信心,長嘆口氣,認了罪。
當晚,關于朝鮮國王李棩認罪的奏報以八百里加急送往江寧,當奏報連夜送入蘇言的御案上之后,朝野震動,他們怎么也想不到,為中原王朝忠誠了數百年的屬國國君居然真的有心造反。
一時間,大臣們都聯名上奏,要求嚴懲忘恩負義的朝鮮國君,罷黜李棩的國君之位,將其押赴江寧凌遲處死——盡管李棩并沒有實際行動,但他其心可誅,若是不殺雞儆猴,則無法震懾其他屬國。
在朝臣們的爭論聲中,蘇言最終擬旨頒發,以密謀叛亂,反對夏朝的罪名罷黜朝鮮國王李棩,改立其子李焞為王,并將李棩及一干南人黨大臣押赴江寧處以極刑,用以震懾其余屬國。
另外,保留征東行省,遷兩廣總督郭之奇為朝鮮總督,并擔任朝鮮國攝政,在新王李焞加冠之前代為處置朝鮮軍政要務。
圣旨送達朝鮮后,朝鮮舉國嘩然,尤其是兩班貴族,雖然他們支持成為夏朝的附屬國,但夏朝的所作所為實在有點太過分了,居然直接罷黜了他們的國王,將國王和大臣處死,這簡直讓朝鮮士族難以接受。
不僅如此,將那郭之奇調為朝鮮總督,擔任朝鮮國攝政的舉動,就算是三歲小孩都能看出夏人的意圖,這分明就是在為將朝鮮并入夏朝版圖之前打下基礎,現在說的好聽代為攝政,等新王加冠后就歸還權利,只怕還沒等加冠,朝鮮國就已經不復存在了。
夏朝皇帝的這一旨意,不僅得罪了兩
班貴族,也得罪了李氏王族,圍了避免朝鮮徹底并入夏朝版圖,李氏王族與兩班貴族開始暗中密謀聯手,企圖發動叛亂,用武力反抗夏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