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夏軍都成功逃入寨門后,自知白跑一趟的土庫曼騎兵們惱怒地大聲喧嘩著,一邊泄憤似的搭弓向木墻上的人影射擊,那射出的箭矢稀稀落落的落在木墻上,但都沒有射中目標。
土庫曼騎兵本以為他們泄憤似的射擊會換來夏軍的火槍還擊,但讓他們感到意外的是,墻頭上的夏軍居然無動于衷,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了火槍的
射程范圍。
而在土庫曼騎兵無功而返后,夏軍再次打開寨門,派出少量的士兵去繼續收集武器裝備,土庫曼騎兵隨即再度卷土重來,夏軍再次退回營地內。
就這樣敵進我退,敵退我進幾個回合后,土庫曼騎兵終于失去了耐心,直接在火槍的射程范圍外虎視眈眈,震懾夏軍,讓夏軍不敢再輕易離開營地。
而另一邊,夏軍沒有開槍還擊的「詭異」舉動也被匯報給了希瓦軍隊高層,匯報到了阿努沙蘇丹和阿布·賽義德·巴圖臺將軍等人面前。莼
阿努沙蘇丹聽了土庫曼騎兵軍官的匯報,面露不解,看向他的愛將巴圖臺等人,問道:「巴圖臺,你覺得夏軍為什么會放棄射殺土庫曼騎兵的最好機會,眼睜睜看著他們離去?」
巴圖臺思索了片刻,他結合起夏軍不斷出營收集各種武器的舉動,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他說道:「陛下,屬下猜測,夏人被包圍至此,沒有足夠的補給來源,他們依仗的火器所要消耗的火藥肯定不足以他們繼續支撐長期的圍困,極有可能是火藥儲備出現了問題。」
「我贊成巴圖臺將軍的想法。」另一位將軍烏瑪爾·也客歹附和道,他說道:「如果巴圖臺將軍的想法是真實的,那么夏軍出營收集武器裝備的舉動多半是想要為長期固守而做準備的,不過不管他們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們都必須進行阻止。」
阿努沙蘇丹點了點頭,他一拍巴掌,道:「既然夏人的火藥儲備很有可能消耗殆盡,那么,等前線的軍隊撤回來加入合圍,就繼續發起進攻吧,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必須要將這伙夏軍吃掉!」
「那我們現在是要進行長期圍困嗎?」烏瑪爾·也客歹問道。
蘇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將軍們見狀,頓時心領神會,紛紛散去。莼
接下來半個月,夏軍第四旅一直都處于希瓦軍隊的長期圍困之中,土庫曼騎兵不斷在夏軍步槍的射程范圍外游弋巡視,只要夏軍露出出營搜索的跡象,就會馬上如嗅到腐肉味道的蒼蠅一般,蜂擁撲上來。
營地內,為了增加堅守的時日,在關啟勛的授意下,軍需官對每人每天的伙食進行了削減,以此來延長食物能夠支持的堅守時間,而那些一開始從營地外強行拖回來的死馬和受傷的戰馬都被處理掉,割下來的肉塊掩埋在雪地里,讓馬肉不會那么快就腐爛。
至于少數的活著的戰馬,關啟勛一開始還有些舍不得宰殺,但隨著食物的日漸消耗,戰馬的伙食供應也要跟不上了,他只能狠下心來,下令將戰馬宰殺,肉塊同樣掩埋在雪地里保存。
好在營地里提前打好了幾口井,解決了士兵們的用水問題,不然的話,營地內早就出現了用水危機——人不進食至少可以堅持七天,可要是不喝水,三天都堅持不了。
營地外的希瓦軍隊并不清楚夏軍營地內打好了水井,他們還期望將夏軍圍困到彈盡糧絕,讓他們自行出營投降,但是一直到從前線趕回來的軍隊與圍困軍隊匯合時,夏軍仍然在堅守著。
從前線回來的軍隊是希瓦王國的主力部隊,除了這支部隊外,還有那些化敵為友的波斯軍隊——不過盡管已經知道之前的戰爭是在演戲,但希瓦軍隊與波斯軍隊之間還是存在著間隙,讓前者無法真心實意與后者通力合作。
在兩軍匯合后,返回的希瓦將領與波斯將領一同進入希瓦城內面見阿努沙蘇丹,雖然波斯將領聽說了阿努沙蘇丹是如何殺死夏軍高層的整個過程,但他們絲毫不擔心自己會成為下一個被動手的目標。莼
因為,希瓦汗國現在已經徹底得罪死了夏朝,他們要是再得罪了波斯人,那可真就是老壽星吃砒霜,活膩歪了。
得罪其中一方不用太過擔心,可要是雙方都
得罪,被夾在中間的希瓦汗國很快就會被消滅。
在宮廷侍從的帶領下,波斯統帥諾夫特·阿米·法蒂爾昂首跨步,踏入希瓦城的王宮大廳內,在那曾經屠殺過夏軍高層的大廳內面見了阿努沙蘇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