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心想要率軍停下轉身反擊,但是一想到夏軍那可怕的戰斗力,以及他們目前沒有火炮能夠投入作戰的窘境,科普魯律與之戰斗的心思就有些動搖了。
“不行,不能在這里浪費時間與夏軍戰斗,要是停下來,不就正好中了夏軍的計了嗎?”他心中想著,隨后對那名前來匯報的信使說道:“回去告訴你們的總督,不要理會身后的敵人,繼續前進。”
那信使點頭應下,策馬返回后軍,科普魯律隨后下令全軍加速全進,不要被夏軍追上,要是被夏軍追上并被纏住,那他們的損失將會更大。
科普魯律的這個命令卻反而給了前面設伏的夏軍可乘之機,他們的心思都在撤退上,完全沒有想到夏軍會在前面設伏,因此他們也沒有對前面的道路上進行更加嚴格的探查。
土軍,在科普魯律帕夏的率領下一步一步踏入伏擊的陷阱內。
在科普魯律的命令下,土軍加快了行軍速度,其前軍終于到達夏軍的伏擊圈內,但夏軍并沒有馬上對進入伏擊圈內的奧斯曼前軍發起進攻,負責指揮設伏夏軍的陳禮和決定等土軍統帥進入伏擊圈后再發起進攻,盡可能在開戰后就將土軍統帥擊斃,讓土軍陷入群龍無首的混亂境地。
因此,土軍前軍非常順利的通過了夏軍的伏擊圈,因為他們滿心都在撤退上面,所以并沒有人發覺道路兩側有夏軍進行設伏。
在前軍通過后,科普魯律帕夏所在的中軍也隨即一頭撞入了伏擊圈內,眼見土軍統帥戰旗出現,陳禮和大手一揮,其麾下士兵們紛紛下意識舉起步槍,瞄準道路上的敵人。
夏軍將士為了隱藏他們的身影,每個人都在自己的身上披著白色的披風,讓自己能夠和周圍的雪地融為一體,若是不湊近了仔細查看,土軍肯定無法看清道路兩旁的林子內居然有著大量敵軍設伏。
在更多土軍士兵進入伏擊圈后,陳禮和帶頭扣動扳機,只聽一道刺耳的槍聲劃破上空,還沒等土軍上下反應過來,道路兩旁的夏軍士兵便紛紛扣動扳機,向道路內的土軍傾瀉密集火力。
槍聲響過,一時間,道路內的土軍士兵猝不及防之下被射殺大片,道路上也迅速陷入混亂之中。
在槍聲響過后,架設在林子內的夏軍火炮也緊跟著開炮,他們還保留著少量便于攜帶的虎蹲炮,那些虎蹲炮相較于夏軍的制式火炮,體積更小也更難被發現,因而在這場伏擊戰中,夏軍并沒有動用制式步兵炮,而是投入了虎蹲炮向土軍炮擊。
在連綿槍炮聲中,土軍就如同秋后的稻穗般成片搜刮倒下,即便他們在歐陸號稱打遍無敵手,在陷入如此兇猛火力的伏擊之下,也還是因為恐懼而陷入了長時間的混亂之中。
而在林子內,夏軍輕步兵也開始發威,他們將重點射擊目標放在了發號施令的土軍軍官身上,他們的槍聲被掩蓋在戰場的嘈雜之中,在他們的射擊下,一個接著一個軍官中彈身亡,土軍陷入了更深的混亂之中。
““該死的,列陣還擊!列陣還擊!不要亂!”
眼見自己的部下陷入混亂,科普魯律在短暫的茫然后很快反應過來,他拔出軍刀,高聲呵斥著周圍的士兵,要求他們進行還擊。
騎在馬背上發號施令的科普魯律很快進入幾名輕步兵的眼中,他們不約而同的將槍口瞄準了懵懂無知的科普魯律身上,在數秒后,槍聲響起,隨即被淹沒在戰場上的槍炮聲中。
數發彈丸向科普魯律飛速而去,其中一發彈丸精準貫穿了科普魯律胸前的盔甲,鉆進他的體內,科普魯律大叫一聲,仰面從馬背上栽倒下來。
……
過去的記憶在眼前不斷浮現,最終又回到了這嘈雜的戰場上,他身邊的衛兵和軍官們連忙圍上來,他們驚恐的大聲叫喊著什么,但科普魯律已經什么都聽不清了。
他只能看見他們的嘴巴一張一合,發出的聲音離他特別遠,科普魯律也能夠感受到生機從他胸前的傷口飛速流逝,他無力的咳嗽著,血沫也從嘴角滲出。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科普魯律并沒有感到恐懼,相反,他如釋重負,只要他戰死在了戰場上,那他就能夠成為帝國的英雄,不會為科普魯律家族蒙羞了。
“帕夏倒下了!全軍突圍!全軍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