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眾人無不大奇,但見二人相擁而泣,又悲又喜。
一個舐犢情深。
一個到誠孺慕。
群雄之中,不少人為之鼻酸。
葉二娘道:“孩子,你今年二十四歲,這二十四年來,我白天也想你,黑夜也想念你,我氣不過人家有兒子,我自己兒子卻給天殺的賊子偷去了。我我只好去偷人家的兒子。可可是別人的兒子,哪有自己親生的好”
眾人恍然,怪不得葉二娘喜歡偷別人家的兒子玩。
玩完之后還殺掉。
原來是她自己兒子被人偷走了。
眾人議論紛紛,都驚訝于葉二娘竟然是虛竹她媽。
“我有娘了”
“我有娘了”
“我有娘了”
虛竹沒在意葉二娘是不是無惡不作,他此刻只有一個念頭。
他有娘了。
這一刻。
他不禁想到了之前唱的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沒媽的孩子像根草
“小蝌蚪找到媽媽了,不對,是,小和尚找到媽媽了”
江楓望著虛竹,心中感慨。
不過馬上還能找到爸爸呢
他望著直播。
畫面中。
葉二娘放開了虛竹頭頸,抓住他肩頭,左看右瞧,喜不自禁,轉頭向玄寂道:“他是我的兒子,你不許打他”
隨卻向虛竹大聲道:“是哪一個天殺的狗賊,偷了我的孩兒,害得我母子分離二十四年孩兒,咱們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這個狗賊,將他千刀萬刮,斬成肉漿。你娘斗他不過,孩兒武功高強,正好給娘報仇雪恨。”
坐在大樹下一直不言不動的黑衣人忽然站起身來,緩緩說道:“你這孩兒是給人家偷去的,還是搶去的你面上這六道血痕,從何而來”
葉二娘突然變色,尖聲叫道:“你你是誰你你怎么知道”
黑衣人道:“你難道不認得我么”
葉二娘尖聲大叫:“啊是你就是你”
她縱身向他撲去,奔到離他身子丈余之處,突然立定,伸手指著黑衣人,咬牙切齒,憤怒已極,卻也不敢近前。
黑衣人道:“不錯,你孩子是我搶去了,你臉上這六道血痕,也是我抓的。”
葉二娘叫道:“為什么你為什么要搶我孩兒我和你素不相識,無怨無仇。你你害得我好苦。你害得我在這二十四年之中,日夜苦受煎熬,到底為什么為為什么”
黑衣人指著虛竹:“這孩子的父親是誰”
葉二娘全身一震,道:“他他我不能說。”
虛竹心頭激蕩,奔到葉二娘身邊,叫道:“媽,你跟我說,我爹爹是誰”
葉二娘連連搖頭,道:“我不能說。”
黑衣人緩緩說道:“葉二娘,你本來是個好好的姑娘,溫柔美貌,端莊貞淑。可是在你十八歲那年,受了一個武功高強、大有身份的男子所誘,于他,生下了這個孩子,是不是”
葉二娘木然不動,過了好一會兒,才點頭道:“是。不過不是他引誘我,是我去引誘他的。”
黑衣人道:“這男子只顧到自己的聲名前程,全不顧念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未嫁生子,處境是何等的凄慘。”
葉二娘道:“不、不他顧到我了,他給了我很多銀兩,給我好好安排了下半世的生活。”
黑衣人道:“他為什么讓你孤零零的飄泊江湖”
葉二娘道:“我不能嫁他的。他怎么能娶我為妻他是個好人,他向來待我很好。是我自己不愿連累他的。他他是好人。”
她言辭之中,對這個遺棄了她的情郎,仍是充滿了溫馨和思念,昔日恩情,不因自己深受苦楚、不因歲月消逝而有絲毫減退。
這一刻。
幾乎所有人都想到了段正淳。
畢竟聽葉二娘的話,這個情郎,身份,性情、處事、年紀、無一不和段正淳相似。
大理鎮南王府。
已經變成泰迪趴在刀白鳳懷里的段正淳也是大起疑心:
“我所識女子著實不少,難道有她在內怎么半點也記不起來倘若當真是經累得她如此,縱然聲名掃地,段某也決不能絲豪虧待了她,而且他還給我生了個兒子”
段正淳不禁怦然心動。
他現在就缺兒子。
段譽畢竟不是親生的。
想到段延慶,他心里就有根刺。
“可以啊,葉二娘你都勾搭上了”
刀白鳳擰著段正淳后頸皮提起,但想到段譽和段延慶,心中頓時頹然。
也沒心情跟段正淳計較了。
大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