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也幫了單於蜚。
他嘆氣,雙手插入發間,半是懊惱,半是興奮。
將將明白,單於蜚確實是無可比擬的“獵物”,僅僅是有了最淺顯的肢體接觸,就讓他亢奮至此。
單於蜚的反應也刺激著他——“爽”這種話都得一逼再逼才說得出口。
那往后呢,繼續逼迫,單於蜚還會有怎樣的反應?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知道。
而且單於蜚看似冷漠,其實一步一步讓著他。他自詡“狩獵”高手,又怎會感覺不到。
他挺想知道,單於蜚的底線到底在哪里。
可若是繼續下去,之前的忍耐與逃避就等于白費了,他繞了一大圈,還是與單於蜚湊到了一塊兒。
離開廢棄車間時,他想,要不就不管了,順其自然,將來怎么樣,等到了將來再說。
林修翰急匆匆地闖進辦公室,“少爺,您去找周謹川了?”
洛曇深正在看一份文件,頭都沒抬,“嗯。”
“您在醫院暈倒了怎么不告訴我一聲?”林修翰又急又愧。
洛曇深好笑,“我都暈倒了,還怎么告訴你?用神識嗎?你別咒我啊,那叫靈魂出竅。”
林修翰松一口氣,“您都能和我開玩笑了,看來已經沒事了。”
“有事我就不坐在這兒了。”洛曇深不想提周謹川,但林修翰突然得知他在醫院暈倒的事,必然是又去過市九院。林修翰會去市九院,說不定是周家出了事。
“周謹川情況不對?”他問。
“周謹川能有什么不對,橫豎就那樣了。”林修翰說,“盧鳴敏凌晨病逝了。”
洛曇深僵了一瞬,隨后站起來,走到落地窗邊,“行,我知道了。”
林修翰等了一會兒,試探著喚,“少爺?”
“沒別的事你就出去吧。”洛曇深看著窗外的一片繁華,眼中有些失焦。
林修翰摸不透他的心思,離開時無聲地帶上門。
冬天是蕭條的季節,但城市的商業中心永遠是熱鬧的,可這些熱鬧被厚重的玻璃隔絕,一星半點也傳不到洛曇深耳邊。
他抬起手,輕輕貼在玻璃上。
盧鳴敏這個名字,打從十六歲起,就烙在他的記憶里。盧鳴敏、周謹川——他們就像一對瘤子,盤踞在他腦中,即便在國外接受精神方面的治療,這兩枚瘤子也沒能被挖去。
他有多愛哥哥,就有多恨這對瘤子。
如今瘤子之一咽下了最后一口氣,他卻并沒有狂喜的感覺,只覺得胸中空空蕩蕩。
原來盧鳴敏死了,也不會帶給他歡樂。
那么以后,周謹川死了,或者生不如死,或許仍舊不會給予他多少快樂。
這個世界上,樂趣真的很少,他曾以為目睹仇人遭罪算一個,現在才知道算不上。
能夠輕易挑起他情緒的人,數來數去,似乎只有一個單於蜚。
他握起拳頭,砸了砸前額,矛盾像蔓藤一般在肺腑間蔓延。
放在桌上的手機“嗡嗡”震動,是廚娘周姨。他接起來,語氣平靜地喊了“周姨”,之后臉色卻越來越難看,掛斷電話后將手機“啪”一聲扔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