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人報警,周仁嘉被保安提了起來。
“你知道我是誰?”洛曇深問。
周仁嘉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眼中的怨毒幾乎彌漫進空氣中。
“是周謹川讓你來的?”洛曇深冷笑,“好,很好!有其父必有其子,周謹川惡事做盡,生個孽種出來,小小年紀就會拿刀捅人。”
周仁嘉稚嫩的聲音響徹整個一樓大廳,“你才是惡事做盡!你這個魔頭!你毀了我們全家!”
單於蜚聞聲一怔,向洛曇深看去,立即就要起身。
“哎你不能走!”醫生道:“傷口雖然不深,但必須馬上化驗消毒包扎。來幾個人,幫我把他壓著!”
單於蜚神色緊肅,沒有讓醫生為難,但視線始終跟隨著洛曇深。
“我毀了你們全家?”洛曇深抱臂踱了幾步,“對,我是毀了你們全家,但你知道為什么嗎?”
周仁嘉在保安的鉗制下奮力掙扎。
洛曇深蹲下來,與他視線平齊,“因為你們全家活該!周謹川,盧鳴敏,還有你,你們都活該!”
說完,洛曇深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問:“是盧鳴敏從小給你灌輸仇恨吧?你想一刀捅死我,是替她完成心愿吧?”
周仁嘉雙目赤紅,“你該死!你該死!”
洛曇深站起,眉目冷沉,身后,警笛作響,警察已經趕到。
“帶上你那個沒用的父親,我們到警察局里慢慢說。”洛曇深說完大步朝緊急處理站走去,步伐越來越快,最后跑了起來。
“從傷口的情況來看,沒有大礙,匕首本身不算鋒利,衣物又起了一定的阻擋作用,小孩子的力氣也不大,沒有傷筋動骨。”醫生道:“不過保險起見,還是要對刀進行檢驗,目前檢驗結果還沒有出來,你們再等一會兒。”
洛曇深蹲在單於蜚跟前,看著他已經包扎好的右臂,眉心緊擰,嘴唇抿了許久,卻是欲言又止。
“沒事。”倒是單於蜚先開了口,語氣溫和,帶著幾分安撫的意思。
“受傷的是你,你倒來安慰我?”洛曇深抬眼,眼中各種情緒交織,竟是將眼眶染出淺紅。
單於蜚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坐吧。”
“你痛嗎?”洛曇深枕在單於蜚左邊肩上,明知故問。
“不痛。”
“撒謊。”
單於蜚難得地笑了笑。
洛曇深詫異,撐起身來,對上他笑意未消的眼,發現這雙眼格外溫柔。
周仁嘉已經被帶去派出所,匕首的初步檢驗結果也出來了——沒有涂抹任何危險物質。
“去不成酒吧了。”洛曇深說:“我們得去派出所配合調查。”
“嗯。”單於蜚站起,姿勢別扭地穿外套。
洛曇深站到他身后,幫他披好衣服,又牽住他的左手,“走吧。”
派出所,周仁嘉承認了自己企圖傷人的行為,但始終強調不關周謹川的事,又說洛曇深是罪有應得。
林修翰得到消息后趕到,多方關系一打點,就將洛、單徹底摘了出來。
“盧鳴敏是怎么跟你說的?”洛曇深單獨面對周仁嘉,瞇眼看著這個在仇恨中長大的小男孩。
到底是孩子,在派出所走了一遭,周仁嘉揮刀傷人時的勇氣已經泄去大半,此時怯怯地坐著,斷斷續續地將從盧鳴敏那兒聽來的話全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