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還是應該道歉。”安玉心眼神認真,“哥哥,你不要誤會,我不是替媽媽求你原諒,只是道歉。你不必勉強自己接受,但我希望你能活得開心一點。”
床頭的儀器顯示安玉心情緒不穩定,他安撫道:“我明白。”
安玉心緩了一會兒,又說:“還有一件事。我在歐律師那里留了一份物品,將來你如果遇到特別難過的事,或者翻不過去的坎,就去找歐律師。”
“是什么?”他問。
安玉心搖頭,“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去取。哥哥,你答應我。”
他沉默著,而后應道:“好。”
安玉心離開得很平靜,而他接受角膜也接受得很平靜。
明漱昇卻像徹底瘋了一樣,恨不得對他啖肉飲血。
一次次接觸中,他徹底明白明漱昇為何如此恨他、恨單家。
真相令他感到無奈與可笑。
明漱昇早年極為叛逆,自知將來必然為家族利益犧牲幸福,便在尚未成年之時揮霍人生。
揮霍自己的,也揮霍他人的。
早在十六歲時,明漱昇就背上了不少“情債”,私生活極為混亂。
十七歲,明漱昇看上了清秀英俊的單慈心,以女大學生的身份與他交往,不久懷孕。
在此之前,她已經墮過一次胎,這次依舊選擇墮胎。
單慈心卻不愿意,“小昇,我們這就去領證。我努力工作,一定讓你和寶寶過上安穩的生活!”
明漱昇發笑,“安穩的生活?”
單慈心此時才知,自己認真交往的女朋友并不是什么寒門大學生,而是原城數一數二的千金。
“我不可能和你結婚。”明漱昇說:“我和你只是玩玩,你還當真了?”
“可是你肚子里的是一條命!”
“那你拿去?”
“我撫養他!”
也許是醫生建議不再墮胎,也許是突然母性發作,在單慈心的保證下,明漱昇與他一同前往外地,背著明家養胎。
不過到了懷孕七八月的時候,因為越來越嚴重的孕期反應,明漱昇開始反悔。
但此時,已經錯過了打胎的合適時間。
最終,孩子被生了下來。
明漱昇讓單慈心發毒誓,決不可告訴任何人孩子的母親是誰。
成為父親的喜悅蓋過了一切,單慈心答應下來,甚至讓明漱昇給孩子起名。
明漱昇嬌生慣養,從未吃過生產之苦,而此次為了避人耳目,選擇的是條件非常一般的醫院,孩子的降生并未帶給她絲毫為人母的喜悅,看到孩子時,她甚至覺得面目可憎。
“就叫單於蜚吧。”她不耐煩地說。
“是‘鳳凰于飛’的‘于飛’嗎?”單慈心問。
明漱昇冷笑,將“於蜚”二字寫在紙上。
“這……”單慈心猶豫道:“用這兩個字給孩子起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