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還在就好了。你在,我至少還有個依靠。我們兄弟倆一起想辦法,說不定很快就能讓洛氏度過難關。”
“現在只剩我一個人,我真的沒有把握。”
說著,他低下頭,情緒越發低落。
“我好像讓你失望了,你離開的時候說……”
“說我不能像你一樣,為感情所困。”
“我已經被困七年了。”
“也許,會被困一輩子。我沒有辦法不在意他。他一句話、一個眼神都能左右我的情緒。”
“我前陣子終于見到他了,他現在過得很好。金錢、權勢、地位,什么都有了。”
“我……”
他沒有再往下說,倚在墓碑邊發了一會兒呆,起身時抹了抹眼尾,笑道:“哥,我回去了,下次再來看你。我跟洛運承保證過,一定要把洛氏拉起來。你在天上保佑我,別讓我被他看笑話。”
謝羽逍的演唱會如期舉行,洛曇深前去捧場,結束后被謝羽逍拉去參加慶功宴。
酒過三巡,謝羽逍借醒酒的名義,將他叫去休息廳。
他看出謝羽逍有正事要說。
“科技園區那個項目,可能會被‘馳通科技’拿走。”謝羽逍道:“我從我舅舅那兒聽來的。”
他目光一沉,“可靠嗎?”
“八九不離十吧。現在主要是‘馳通’和‘昭萬’在競爭,‘馳通’的老板會來事兒,關系打理得妥妥當當的,行賄倒也說不上,你清楚,讓上頭覺得舒服有很多種方法,不一定非得是行賄。”謝羽逍說:“‘昭萬’是技術領先,不過在節能環保這一塊兒比不上咱們。深哥,這次如果實在不行,就放棄吧,以后說不定還有別的機會。我知道你想盡快把洛氏拉起來,但是也得考慮客觀因素。”
他沒有答話,盯著桌上的煙灰缸。
“洛氏的污點太多了,你想在政府項目里分一杯羹,這太困難。”謝羽逍一改粉絲面前的不食人間煙火,“你決定回來時,我就為你捏了一把汗。這個項目繼續磨下去我覺得是白費力氣,要不咱就算了?”
他勉強一笑,“謝了,一邊忙演唱會,還一邊給我打探消息。”
“我好歹算個股東。”謝羽逍不放心,“深哥,我覺得自從上次慈善會之后,你就不對勁。”
他心里一提,狀似不在意道:“哪里不對勁?”
“哪哪都不對勁。”謝羽逍說:“以前你也忙,但忙得很有干勁,很有精神,一點兒不缺迎難而上的氣場。但是現在怎么感覺像受了什么打擊,整個人都頹了?我聽瓊宇姐說,你還發燒住院了。”
他敷衍道:“小病。”
這時,有人來找謝羽逍。
謝羽逍畢竟是慶功宴的主角,缺席太久不合適,被催了兩聲就走了。
他歇了一會兒,起身準備離開,卻瞥見落地窗里自己的身影。
夜色下的玻璃像一面不夠清晰的鏡子,但即便有些模糊,也看得出鏡子里的人精神不振。
難怪謝羽逍會說“你不對勁”。
比起競爭不過“馳通”和“昭萬”,被單於蜚無視其實算不上什么打擊。
但是慈善會、栩蘭酒店的那兩次接觸,好像將他這么多年默默給自己打的勁都抽干了。
原來被忽略的感覺如此難熬。
分手之前,他忙于對付明昭遲,成天與賀岳林打得火熱,對單於蜚的關心置若罔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