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國四季如夏,為什么戴口罩?”卷毛看著人模人樣,目光卻很是猥瑣,伸手就想扯他的口罩。
他眼疾手快,毫不留情地打開。
卷毛大約沒有被人忤逆過,立馬動了怒。周圍看好戲的紈绔也圍了上來,吹著口哨,等卷毛收拾這不知好歹的“小老板”。
被卷毛貪婪的雙眼盯著,他倍感惡心,十指捏緊又松開,恨不得一拳招呼上去。
如果是在多年前,卷毛早就趴在他腳下求饒了。從來只有他調戲別人的份,哪里輪得到這種貨色騎在他頭上。
但現下肩上有了責任,不再是為所欲為的年紀,況且他的通行證是明氏給辦的,他不能隨便將麻煩引去明氏。
如此情形,竟有些進退維谷。
卷毛再一次抬起手,眼看就要碰到他的口罩。他終于沒憋住,揮手就是一記耳光。
但意料之中的響聲并未響起。
他的手腕被人擒住,而口罩亦好好掛在他臉上。
捉住他手腕的是單於蜚,笑著控制住卷毛的是秦軒文。
見到單於蜚的一刻,他卯著的勁頓時就散了,手腕仿佛成了一個支點,將他快要垮掉的情緒重新撐了起來。
卷毛再囂張,也是有眼力見兒的。敢欺負名不見經傳的“小老板”,卻不敢動鼎鼎大名的明氏掌權人。
“單,單先生。”卷毛局促地笑了笑,“您也在呢。”
單於蜚根本不看他,蹙眉盯著洛曇深。
秦軒文松開他,還向他客氣微笑。
剛才還鬧哄哄的紈绔們立馬倒戈,不再想看卷毛調戲“小老板”,只想看單先生教訓卷毛。
權力與金錢的世界,大抵如此。
單於蜚最不屑一顧的就是這種沒有本事的少爺,秦軒文很有眼色地將卷毛打發走。
洛曇深血氣上涌了好一陣,渾身充滿揍人的欲望,這下氣都泄了,只覺得發虛。
單於蜚將他的手松開,他卻貪戀那份觸感,反手抓住了單於蜚的手背。
單於蜚視線向下,繼而審視著他。
他脾氣上來,不肯放手,還提要求,“我想回去了。”
晚場活動正進行到高潮,這個要求有些過分。
單於蜚扯住他口罩的下端,作勢要用力。
他有點緊張,生怕單於蜚將口罩扯下來。
“你還真是少爺脾氣。”單於蜚似乎很喜歡用“少爺”來刺激他,“這種場合,想扇人就扇。”
“我……”他想爭辯,想說那個人太惡心,可看著單於蜚那雙波瀾不驚的眼,到嘴邊的話通通說不出去。
“那我現在將口罩摘下來,你會扇我嗎?”單於蜚問。
他知道,單於蜚一定不會做這種事,問這樣的問題不過是想看他為難,看他著急。
“你不會。”他說。
單於蜚眼睫很輕地一顫,旋即松開手指,讓他一邊待著去。
他幾乎以為自己看到了二十歲時的“弟弟”——睫毛濃密,眨眼的時候,眼睫的陰影將瞳仁里的眷戀剪得細碎,像夏天的光點一般。
活動繼續進行,被剛才的插曲一攪,再也沒有哪家紈绔敢靠近他。
單於蜚到底沒有縱容的心思,直到一切都結束,才發現他端正地坐在座位上,睡著了。
“先生,是您來,還是我來?”秦軒文問得古怪,問完自己都笑了起來。
單於蜚挑眉,“抱他?”
“洛先生太累了。”
單於蜚垂眼,向睡著的人伸出手。
秦軒文前一秒還在想單先生也有體貼的一面,下一秒就見單先生手掌壓在洛曇深頭上,用力揉了兩下。
洛曇深頓時驚醒。
“回去了。”單於蜚淡淡地說。
洛曇深聞言站起來,起身太快,眼前忽然一黑。
單於蜚扶在他腰上。
他側過臉,迫切想要在單於蜚臉上尋到一絲異樣,卻還是失敗了。
回程途中,他看見秦軒文將手機拿給單於蜚,而單於蜚瞥了一眼上面的消息,面色頓時陰沉下去。
他心中一跳,升起幾分不好的預感。
第96章
明昭遲當年坐牢是因為謀殺,如今將牢底坐穿卻是因為明氏易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