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會笑我嗎?”
“為什么?”
“因為……”洛曇深眼瞼小幅度地垂了垂,“因為我總是照著你的名字來起名。你叫‘於蜚’,所以我去g國創業時,公司叫‘鳳皇’,現在‘孤鷹’幫我換了身份,我名字里多了個‘翙’。‘鳳皇于蜚,翙翙其羽’——都是想要和你扯上關系。”
單於蜚眸中光影流轉,“你讓這兩個字變得美好。”
洛曇深明白其中的意思。
明漱昇將惡毒的詛咒放在親生兒子的身上,“於”,是淤泥的“淤”抹去水,“蜚”,是骯臟的蟲。三十年前,她要這個不被期待的嬰孩像螻蟻般掙扎于淤泥之中,一生見不到陽光。
單於蜚人生里的前二十一年,的確如她所愿。
但洛曇深就像一簇意外降臨的光亮,在他灰敗的世界里撕開一道裂縫。
果汁已經榨好多時,再不喝就要失去本來的鮮美。
洛曇深心一橫,從單於蜚的目光里掙扎出來,倒出果汁,“喝了休息一會兒嗎?”
“嗯。”
燒雖然退了,但到底病了一天,單於蜚還是感到暈沉沉的,想找個靠枕躺一會兒。
“我幫你揉揉?”洛曇深拍了拍自己的腿,“要躺嗎?”
單於蜚笑著靠過去,太陽穴立即被捂住。
他記得洛曇深的手保養得極好,細膩光滑,如今卻有了淺淺的繭。
“我好歹是個賣軍火的,時常和雇傭兵打交道,偶爾需要用槍。”洛曇深邊按揉邊解釋道:“我現在槍法很好,有機會可以和你的保鏢切磋切磋。”
他竟是被揉出了困意,反應也慢了半拍,“嗯?”
洛曇深喜歡看他,干脆埋下去,吻他的眼睛。
按摩半途而廢。
“讓我看看你。”單於蜚說。
洛曇深沒聽明白,“你不是一直在看嗎?”
“我想看看你的傷。”
“我……”洛曇深站起來,猶豫了一會兒才解開睡衣,“其實已經看不怎么出來了。”
睡衣之下,是一具乍看和過去一樣的、沒有瑕疵的身體。
單於蜚的眸色變得既深又沉。
洛曇深已經脫得一絲不掛,“我做過傷痕修復。你知道的,我……我比較愛美。”
單於蜚抬起手,示意他走近。
他上前兩步,腰身立即被握住。
那熟悉的觸感令他情不自禁輕哼出聲。
“還是有。”單於蜚的手在他胸腹游走,低喃道:“還是有。”
“嗯。”他點點頭,“不過已經很不明顯了。”
單於蜚眼神憐惜,親吻他胸口的淺淡傷痕。
他扶著單於蜚的肩膀,心跳愈快,頭顱揚起。
“弟弟……”
回應他的,是單於蜚更加動情的親吻。
趕在理智尚在時,他輕輕推了單於蜚一把。
單於蜚抬頭看他,那視線輕易攪動著他的心潮。
“我……”他緩慢蹲下,手放在單於蜚腿上,“我幫你。”
單於蜚抓住他的手腕,搖頭。
“可是我想幫你。”他眼中涌起情欲,堅持道:“好不好?”
“不用這樣。”單於蜚說,“你起來。”
“不。”他的反應簡直像在撒嬌,跪坐在地上,雙手環住單於蜚的腰,“弟弟,好不好。”
單於蜚嘆了口氣,輕輕扶住他的后頸。
陽光在屋里晃動,人影糾纏。
事后,洛曇深軟在床上,身上滿是紅痕,眼睛也哭得通紅。
單於蜚讓他趴在腿上,給他涂藥,就像十年前一樣。
“痛嗎?”單於蜚問。
他剛才哭得打了個哭嗝,其實并不痛,只是再次被占有,心情太過起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