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來不是委屈自己的性子,一旦有了感覺,就絕不會苦苦憋著。
單於蜚繼續說話,他渾身放松,想象單於蜚就在自己身邊,正將自己罩在身下……
從手機里傳來的聲音成了催情音,引得他一陣酥麻。
單於蜚終于注意到不對勁,問:“你在干什么?”
他曲著腿,脖頸高高揚著,張口就是一聲甜膩的低吟。
單於蜚一愣,“你……”
“說啊。”他輕聲呵氣,直接將語音通話調成了視頻通話,毫無保留地將自己坦呈給手機另一端的人,“別愣著,讓我聽聽你的聲音。”
單於蜚瞳仁燃燒,聲音頓時變得低沉沙啞,像沙子在耳邊摩挲。
洛曇深相當受用,哼聲越發勾人。
結束時,單於蜚嘆氣,“你把衣服穿上。”
“那你呢?”他低聲笑。
“我去衛生間。”單於蜚無可奈何道。
一場歡愉之后,身子骨都懶了。洛曇深躺了一會兒,披上睡袍,去書房。
這陣子他相當忙碌,說周四周六可能有事,并非敷衍,而是真的有安排。
上次與洛運承的沖突敲醒了他,他第一次認真而慎重地考慮將來。
洛宵聿曾經與他說,洛家的擔子由自己來扛,他只需要快樂、自由地追求想要的人生便好。
現在洛宵聿去了,擔子落在他的肩上。
只要他還是洛家人,就必須扛。
可他不想扛。
“洛氏繼承人”這一身份實在尊貴,但尊貴背后的枷鎖卻令人窒息。
他冷靜地想過,哥哥若是沒有背負這沉重的枷鎖,心理也許就不會那么脆弱,即便被欺騙、被辜負,也不會一蹶不振,選擇一死了之。
他無法想象自己成為洛運承,但離開洛家也不是那么簡單的事。
沒有立足之地的人,會被手握權力的人輕而易舉捏死——他太清楚這個道理。
洛家老爺子曾說,洛宵聿的性格不適合接手家業,而他冷酷、殘忍,是掌舵的料。
這話毫無感情可言,卻是事實。比起哥哥,他才是最合適的“繼承人”。
不過老爺子到底低估了他的冷酷與殘忍,他想要的不是繼承,而是取代。
一周很快過去,原城連晴半月,到了周五,氣溫攀上新高。
單於蜚一共報了三個項目,三千米長跑、男子四乘四百接力、跳高。
跳高和接力都在上午,換好比賽服后不方便攜帶手機,單於蜚最后一次看手機時是八點三刻,洛曇深說很快就到,還發了個“加油”的表情。
但直到跳高結束,單於蜚也沒有找到洛曇深的身影。
接力與跳高之間有十來分鐘休息時間,他回到休息區,拿起手機,神色不太好看。
洛曇深的手機打不通,他喘著氣,擔心路上出了事。
不過很快,林修翰打來電話,解釋道:“單先生,抱歉,少爺這邊臨時有些事,下午才能去你那里。”
他沒問是什么事,只確認道:“他沒出事吧?”
林修翰連忙說:“沒有沒有,被工作上的事拖住了而已,解決之后會馬上趕過去。”
結束通話,他短暫地捂了捂額頭,唇角扯起一絲苦笑。
可很快又輕輕搖頭,像是要將郁積的失落趕走,輕聲自語道:“沒事就好。”
四乘四百接力開始了,他是最后一棒,接棒之后飛速沖刺,全程趕超,在離終點線僅有不到十米時終于超過了第一名,率先撞線。
頒獎儀式正在進行,茍明喜氣洋洋地喊:“小單,你朋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