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賀岳林清了清嗓子,又道:“我幫你揪出那個算計你的人,可好?”
“你這是身在國外,心系祖國啊。”洛曇深說:“別是成了個網癮青年,成天泡在國內的互聯網上吧?”
“心系祖國,更心系你。”賀岳林語氣里的挑逗昭然若揭,“你被人欺……被人算計了,我恨不得連夜回到你身邊,為你分憂解難。”
這番調子,尋常人聽來恐怕早已淪陷,但洛曇深偏偏亦是游戲情場之人,與賀岳林不分伯仲,聞言只道:“那你怎么不回來?”
“我這不是想先知會你一聲嗎?”賀岳林說:“萬一你壓根兒不想看見我,我又何必回來給你添堵?”
洛曇深點煙,打火機“叮”一聲響。
“在抽煙?”賀岳林道:“看來這事的確讓你煩心。”
“你的條件是什么?”洛曇深突然問。
“嗯?什么條件?”
“幫我的條件。”
賀岳林似乎嘆了口氣,“你我之間談條件,是不是太見外了?”
“我不記得我們已經熟到了不用談條件的地步。”洛曇深驕傲慣了,別說現在還沒到進退維谷的地步,就算真的腹背受敵,也不至于放下身段。
“你可真是……”賀岳林頓了頓,語氣有些無奈,“別說你不知道我們現在的關系。”
“你說那件事啊?”洛曇深靠進椅背里,“不是說等你回國了洛、賀兩家再正式商量嗎?”
“他們商量他們的,現在都什么時代了,還不準我們私下先溝通溝通感情?再說,你和我也不是陌生人吧,以前一起出海玩兒還叫我一聲‘林哥’,怎么這一回國,就不愛理人了?”
洛曇深把玩著打火機,半晌道:“你想怎么溝通感情?”
“你是當事人,不方便出面。我是局外人,這事交給我,我把那個陰你的人找出來,算是送你一份見面禮。”賀岳林說得慢悠悠的,頗有些玩世不恭。
“你不怕惹上麻煩?”洛曇深說。
“我最想惹的,其實是你這個‘大麻煩’。”賀岳林笑,“又怕一不小心把你惹毛了,所以先試試水,先幫你解決掉礙事的‘小麻煩’。”
洛曇深直截了當道:“我懷疑是明昭遲搞的鬼。”
“好,那我就負責找證據。”賀岳林說,“放心,我可不會讓我未來的未婚夫受一丁點兒委屈。”
危機公關一波接著一波,風浪逐步平息,但影響已經造成,需要時間、金錢、人脈去填補。
警方正在全力搜尋肇事司機,但案件還有一個疑點,那就是周謹川的兒子周仁嘉不知所蹤。
至于平征,目前身在國外,發布視頻之后就銷聲匿跡,再也沒有出現過。
“是我的責任。”林修翰自責道:“您讓我時刻注意他的動靜,我疏忽了,沒能盯緊他,讓人有機可乘。”
“明昭遲真夠絕。”洛曇深咬牙,“肯定是他利用平征,并將平征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出國。”
“少爺,現在我們什么證據都沒有。”林修翰更加謹慎,“警方暫時還沒有將事件定性為謀殺。”
洛曇深搖頭,“對明家來說,這種事情很容易做到。”
林修翰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原城現在的幾大豪門,起家時或多或少做過些不正經的生意,其中尤以明家最為突出。
已經去世的明老太爺曾經是軍火販子,涉槍涉黑。明靖琛父親那一輩開始“洗白”,現在儼然已是正派民族企業,納稅做慈善的大戶。但有些根基并非能夠輕易摘掉。
況且明家樹大根深,不可能與藏于黑暗中的勢力徹底了斷。
要布置一場交通事故,殺死一個低微的環衛工人,對明昭遲來說太簡單了。
“明昭遲最近有沒有什么動靜?”洛曇深問。
“仍然在閉門思過。”林修翰說:“除非必要,幾乎不出門。我還聽說,他近期可能會去國外。”
“想溜?”
“對外的說法是,去看望養病的表弟安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