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誰?”
單山海張了張嘴,竟是搖頭。
洛曇深蹙眉,“爺爺,您一定要把知道的全部告訴我,我才能盡快找到小蜚。”
“我不知道。”單山海黯然嘆息,“他們害死了慈心,又來害小蜚……”
“您……”洛曇深惱火,本想說“您怎么會什么都不知道”,但轉念一想,明家動手料理一戶平民,怎么會讓對方看清自己的面容,只得改口道:“那您知不知道,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這一切的起因是什么?”
單山海抓緊了衣料,喃喃道:“是慈心造的孽。”
洛曇深一怔,“小蜚的母親是?”
單山海抬起頭,目光空茫,“我從來沒有見過她,慈心不肯告訴我。”
“您,您連小蜚的母親是誰都不知道?”說不震驚是假的,此前,洛曇深只知道單於蜚是被單慈心帶回摩托廠,外人不知單於蜚的母親是何人,卻沒有想到連單山海都不知道。
“知道,也不知道。”單山海說:“禍事都是慈心引起的,他招惹上的必定是我們這些人夠不上的人物,就……就像小洛你一樣。”
洛曇深筋骨發麻,恍然地問:“是明家嗎?你們惹上的,是明家?”
單山海很迷茫,“明家?”
“單於蜚是在回到摩托廠家屬區之后失蹤。”賀岳林已經得到確切消息,“他最后一次被公共監控拍到,是在鄰近家屬區的一條街道,家屬區里面沒有監控,帶走他的人應該就是在里面動手。”
洛曇深心急如焚。
加上今天,單於蜚已經消失兩天,兩天時間已經足夠做很多事。明家會怎么對待單於蜚?
照單山海的說法,單於蜚的母親是關鍵,但這女人是誰?
“總歸不會是姓明的女人。”賀岳林分析道:“有沒有這種可能——當年單慈心與明家哪位子弟的妻子、情人有過一段,單於蜚是他們的孩子。這段情要么是婚后偷情,要么是正經的戀情,女方生下了孩子,卻無法與單慈心在一起。孩子由單慈心撫養,單慈心承諾不透露女方的身份。但此事后來被那位明家子弟知曉,于是開始了對單家長達二十年的折磨。”
洛曇深像走神一般,之前那幾乎抓住的感覺不時在腦中晃動。
“小深?”賀岳林提醒道。
“為什么不會是姓明的女人?”洛曇深說:“不一定只有男人才心狠手辣到這種地步。”
“不。”賀岳林搖頭,“如果是明家的女兒,情況就不同了。單慈心不管因為什么原因與這位女性發生關系,哪怕是強暴,最后孩子已經生下來了,她就算要報復,那報復單慈心就夠了,怎么會對自己的親身骨肉下狠手?”
洛曇深咬牙,腦中盡是單於蜚溫柔微笑的模樣。
“不過這都只是我們的猜測,不一定準確。”賀岳林又道:“人我已經撒出去了,警方也很配合,你也知道明家和黑勢力牽扯不清,我們不能完全依靠警方。再等等,相信很快會有消息。”
“我想不通。”洛曇深說:“這太突然了,現在是個什么特殊的時間嗎?照你剛才說的,單家已經被虐待了這么多年,他們現在對單於蜚動手是什么意思?”
話音剛落,洛曇深自己愣了,眼中泛出不信與訝異的神色,唇角不自覺地顫抖。
賀岳林擰眉,“怎么了?”
洛曇深頸部收緊了好幾下,“安,安玉心。”
賀岳林還是沒明白,“安玉心?”
“安玉心病危。”洛曇深渾身發麻,聲音就像自動從喉嚨里發出,“如果需要做那種手術,有明家血緣的人更……”
賀岳林啞然,“你是說,明家將單於蜚當做供體?但單於蜚根本沒有明家血緣,我們剛才不是已經討論過了嗎?”
洛曇深撐住桌沿,臉色蒼白,根本沒有聽進去,“必須馬上找到他!”
正在這時,賀岳林的手機響了起來。
洛曇深盯著他,見他神情變得困惑、遲疑、驚訝。“單於蜚可能已經不在國內。”賀岳林慎重道:“還有一個消息,明靖琛搭乘三個小時以前的航班,飛往t國。”
洛曇深瞳孔驟然收緊,“安玉心就在t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