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我的樣子給他感覺不像是好人,四眼男讓工作人員擋在了他跟前。
他指著我說道:“小冊老嘴巴放干凈點!我們是拿著鑰匙正大光明進來的,這房子已經抵押給我們拍賣公司了。你說你跟這里屋主是表兄弟關系,怎么會不知道這事!我看你分明就是來踩點的小偷吧,快點報警!”
四眼男的話猶如晴天霹靂,一下把我給劈懵了!
早上我還坐在客廳里吃著嫂子做的早飯,下午回來,房子就成別人的了,這怎么可能?
“我不信!你拿證據給我看。”
四眼男把一份敲了章的協議復印件遞到我跟前,譏笑道:“睜大眼睛看清楚,上面白紙黑字都寫的清清楚楚,還有李強的簽字蓋章,我們是正規公司,不會弄虛作假的!”
那些密密麻麻的條款我懶得看,我只看到表哥的簽字還有日期,蓋章日期就是今天。“這是什么時候的事?韓雪知道嗎?”
“你問我,我問誰?”四眼男白了我眼,跟底下人說道:“動作快點,下班點快到了,不相干的人,趕出去,還讓不讓人做事了。”
當工作人樣上來趕我的時候,壓在心里的火徹底燃爆了,我推開工作人員,往我房間跑去,結果被其他幾個身體強壯的壯漢攔下。
“你們放開我,這里是我的家,有我的東西,你們不可以隨便拿走!”我掙扎著,叫喊著,怎么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房子沒了,我要何去何從?沒有錢的我,根本無法在這個城市里生活下去。
“喊什么喊!再喊,我真報警了!”四眼男沖我鬼叫了聲,他嘴上這么說,實際上,已經打110報了警。
不到二十分鐘,我被警察塞進了警車中,離開了住宅小區。
長這么大頭一次做警車去警局,這世界真他媽諷刺,上午我還在躊躇要不要來自首,下午就被警察按在了凳子上,像個犯人似得被審問。
面對一臉嚴肅的警察,我還是膽小懦弱的,他們看我的眼神就跟看下水道老鼠似得,充滿不信任與鄙視。
沒問幾句,警察就把話題扯到我身上的傷,問我是不是打架了,跟誰打架的,還說了幾個名字,問我認不認識。
打架我承認了,問道名字我沒說,只說被人看不順眼挨了打,并不知道對方是誰,警察起初不信,換了個方式問我,也沒問出個所以然,就把丟進了牢房,與其他犯人關在一起,還沒收了我手機,拿走了我身份證。
我縮在角落里,戒備的看著其他人,發現他們也在看我時,我趕緊閉上眼,假裝睡覺。
不知不覺中,我被人踹醒,睜著惺忪的雙眼瞪著眼前的警察,他不耐煩的喊道:“王栓,有人來保釋你了,跟我出來。”
我激動的爬起來,心想,一定是嫂子收到消息來救我了。
等我拿著東西走出鐵門,尋找熟悉的身影時,我看到是韓哲!
失落的情緒一下子蔓延到全身,有種被人拋棄的感覺。
我慢慢走到韓哲身后,他正在簽署保釋文件,看到我后,拿起邊上的帆布包走了出去。
我跟在他身后,走了很長一段距離,他都沒跟我說過一句話。
路燈將我倆的影子拖得很長,我就這么漫無目的的跟著他走了很多路,我不想知道他要帶我去哪里,反正對我而言去哪都一樣。
“今晚,你先住這里!錢,我已經交過了,過幾天等我室友出差了,再接你過去。”
望著面前的小旅館,我無驚無喜,說了聲謝謝,取過鑰匙走了進去。
“王栓!”韓哲在背后了聲,我回頭看著他,他說了句‘沒事’后,走了。
簡陋的房間,簡陋的設施,彌漫著潮濕的霉味,懸在天花板上的吊扇不停旋轉著,發出成就的呼呼聲。
我倒在床上,望著翻身陷入回憶中。
與表哥,表嫂一起生活的場景像走馬觀花似得,在我眼前播放著,我忽然坐起身,打開手機,以為表嫂給我打電話或者發短信什么的,但一個都沒有。
韓哲會來警局保釋我,多數是因為表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