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樣的他,我陷入了兩難中。
我希望表哥輸,但如果我抓到了千的話,就有資本跟他談條件。表嫂雖然離開了郵輪,當她依舊是林子雄手里的人質,我必須掌握足夠的資本才能把她從這些人手里搶回來,而這資本就是成為賭場上頂尖的高手,能幫他們做事、贏更多的錢。
想透這點后,我的手放在桌上,假以收起棄牌,手指故意在三張a上輕輕叩了兩下,希望這個小動作能引起表哥那么的注意,無奈沒人鳥我!
我是心急如焚,但也不好多說什么,只好磨磨唧唧避開那三張a理牌。
這時,斯文男忽然拿著煙盒起身,他轉身給其他人發煙的時候,身體不偏不倚的擋住了桌子,同時也擋住了油頭他們的視線。
發煙的舉動顯然是有意的,斯文男能擋住小辮子左邊的視線,但擋不住我正面的視線,我清楚看到小辮子手腕一抖,三張牌從袖子里射出,飛向我。
這個手法與黑桃q一模一樣,當初在船上,我就是輸在了水袖上。
斯文男起身的時候,小辮子用手蓋住了那三張a,在他發煙的時候把這三張牌掉包,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原來的牌丟回棄牌中,這樣一來就算表哥想起要驗牌,也于事無補了。
我震驚的盯著小辮子,他同樣若無其事的望著我,完全不在意我有沒有看到。
斯文男發完煙后回到座位上,我再次被表哥他們關注,此刻我沒心思去想他們怎么想,而是考慮是不是要把牌洗進去,是不是要點破小辮子出千。
他已經換了牌,但我知道他把牌藏在哪里,只要指出來,我相信表哥絕對會力爭到底,即便是用最粗魯的方式,可這樣一來,這些人會放過我嗎?
想了半天,我還是把那三張牌放進牌堆中,明顯感到對面兩人輕松的呼出口氣,小辮子高興的又甩了兩千塊給我。
“小爺高興,賞給你的!”
我謝了聲,把錢塞進口袋里,這是賭桌上的小費,客人的打賞錢,我可以不用交給老板。
氣氛慢慢輕松起來,表哥這時才想起要驗牌,但為時已晚。
我看著小辮子等人聳聳肩,表示自己不在意,讓表哥隨便驗。
在表哥強硬下,我打開牌面,最上面的三張牌才是小辮子真正的手牌,我很清楚不管怎么查,這副牌都不會有半點疑問。
冷靜下來想,其實小辮子等人做的局并不高明,他們有可能在來的路上已經把附近的牌都摸遍了,根據桌面上用的牌色來藏牌,誰能想到。
驗牌之后,表哥死心的扯起一抹笑容,不好意思的跟小辮子打著招呼,兩人像打太極般奉承了半天,在我眼里卻有著極為嘲諷的戲虐。
輸了這場之后,會不會繼續我不知道,不過我清楚,只要賭局繼續下去,表哥他們會輸的更慘。
高進曾說過一句耐人尋味的話,在賭桌上,如果看不透別人如何贏牌的話,那只能老老實實當別人的送錢童子。
沒多久就到了封頂的上線,但這個時候,小辮子沒有撒手的意思,他繼續加注,其他人也繼續跟,貌似所有人都有意要打破這個封頂的規矩,不斷往里砸錢,很快桌上的賭資翻了一番,對的跟小山似的,足足有十多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