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黎冷哼了聲,轉過身繼續嚴謹的縫合傷口。
沒得到她的允許,我只好默默的站在邊上看她工作,從側面看,這女人還真長得好看,立體的五官精致的輪廓,配上悠長的睫毛,她就像是從漫畫里走出來的女豬腳,除了性子冷點兇點外,她全身上下真的沒啥毛病好挑的。
“又是一個校園暴力下的受害者!”夜未黎放下剪刀,平靜的語氣下似乎有著不容輕視的鄙夷。
我盯著傷口結尾上漂亮的蝴蝶結,發現這個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強勢女人,也有可愛的地方。
“王栓,你可不要成為施暴者!”
我抬起頭看了她眼,不辯解的說道:“我不主動施暴,但也不會再當受害者!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以暴制暴永遠都不會過時,不管在哪個年代,哪個地方,弱者永遠都是被欺負的對象,所謂的強者也是被逼出來的。”
夜未黎撩起額前的劉海,轉頭看我的剎那,我發現從發際到太陽穴有一處刺青,類似藤條,又類似圖騰,沒等我看清,她放下頭發,擋住了飽滿的額頭,幽深的眸子閃發著冷硬而神秘的氣息。
望著這雙不太讓人舒服的眸子,會有種被吸進去的錯覺,我可以的避開,看向悠悠轉醒的傷者,說道:“他快醒了,麻煩夜醫生通知他的班主任,我還要回去上課。”
“王栓,你是強者嗎?”
我愣了下,自嘲的笑了起來。“我不是強者,但確實被逼出來的。”
“怪人!”
我回頭沖著夜未黎揮揮手。“彼此,彼此!”
天空又開始飄起綿綿細雨,我抱著頭沖進教學樓,在上課鈴打過第二次后,才走進教室。
授課老師看都沒看我眼,自顧自的說著今天上課的內容。
我意外的看到陳芳坐在位置上,她右臉貼著紗布,低著頭,長發垂落,顯得很沒生氣。
對她,我有說不出的內疚,整節課我都在想用什么法子彌補,可啥都沒想出來。
下課,其他同學都去實驗室,準備下一趟的化學課。
陳芳坐在那沒動靜,我遲疑了下走到她跟前,她木納的抬起頭,望著望著眼里蓄滿了淚水。
看到女孩掉眼淚,我一下子六神無主起來,慌亂下,我沖動的捧起她的臉,用拇指抹去她的淚珠,輕聲道:“沒事的!夜醫生說好好養著,不吃醬油啥的就不會留疤!”
這話是我胡編亂造的,只不過想給她一個希望。
陳芳搖搖頭哭著說:“醫生說即便是恢復了,也會留下三厘米的疤痕,我不怪你,這不是你的錯!如果可以,你能替我報仇嗎?”
我吃驚的瞪著陳芳,真沒看出這么柔柔弱弱的女孩,骨子里還這么硬氣。
我沒說話,報復這種承諾可不能隨便答應!承諾的話一旦說出口就必須得做到,不然就是失信于人。
陳芳突然抓住我手臂,她哽咽道:“學校給我家里施壓,不讓我告那個女人,她爸想用十萬塊打發我們,如果我們不答應和解,她爸撂下狠話,讓我們一家子都別想在城里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