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宗山腳下,天海城中一處豪華酒樓的頂層包廂里。
曹玄端坐在桌前,自飲自酌,神情淡然地享用著此地特色的醉仙釀。
“公子,這韓照實在是不識抬舉”
包廂的房門被推開,曹正淳怒氣沖沖地走了進來。
“曹公公何必生氣呢”曹玄淡淡道。
“這三竅金丹乃是稀世珍品,送上門此人都不要,讓我們白等了三天聽天玄宗的內門弟子說,此人還跟往常一樣,每天都在梁衍的洞府外曬太陽,一覺都睡到日落。依我看,怕是自暴自棄了。”
曹正淳沉聲道,三天前被拒絕的時候,他便提議曹玄原路返回,但曹玄說要再等等,于是他們便留在了天海城中。
這三天曹玄都吩咐他去天玄宗找內門弟子打聽韓照的動向,結果跟他預想的一樣。
說得一副志向高遠的樣子,結果根本就是躺平等死。
“哦”曹玄飲酒的動作一頓,突然覺得韓照還真是不簡單。
他多留幾天,就是給韓照后悔的機會。
除了老祖的交代以外,曹玄更想看看,這世間是否真的有寧死不屈之人。
一個絕世天才,突然功力散盡,生機斷絕,命不久矣,真的能認命嗎
亦或是他有其他打算只不過除了三竅金丹,這種傷勢幾乎不可能治愈,就算有其他方法,也絕對更加苛刻。
“生命可貴,自由無價。這樣的人,若是能夠活下來,也許比死了好。”
曹玄心中暗嘆,遙舉酒杯,隨后一飲而盡。
至于曹正淳對韓照的譏諷,他充耳不聞。
四天后。
曹玄和曹正淳離開天海城,返回大梁。
韓照躺在藤椅上,一手擋住刺目的陽光,從指縫中瞇著眼,仰望萬里晴空。他的另一只手虛抓,仿佛要將太陽握在手中一般。
“不過是長生路上的些許風霜罷了,我的道路,由我自己來定”
輪回期的第七天,他已經恢復了七年的功力。
不過,似乎是因為功力沒有完全恢復的緣故,他依舊是滿頭白發,一副生機斷絕的模樣。體內的經絡損傷雖然恢復了一些,但若是外人來看,恢復的程度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就算是曹玄再來查看他的身體狀態,也查不出異樣來。
“這么多年,從來沒有感覺曬太陽這么舒服。”韓照感覺整個人由內而外地,完全放松了。
這一刻的時間,完全屬于他自己,他什么都不用想,也不用做。
就這樣,韓照躺到了太陽落山,才緩緩起身。
“明天得找點書來看,打發打發時間。”
韓照用力地伸了個懶腰,模擬中他在外海待了不知道多少年,但現實中可是根本沒去過。
就算有部分記憶,也全是關于修煉和武學的,并沒有生活記憶。
所以倒是可以趁著這個時間,在天玄宗找些關于外海的典籍,這些東西應該都不是秘密,借來看看肯定沒問題。
“如果過些天還是這種狀態,倒是可以等到第二十四天再走。”
韓照回到洞府的房間中時,突然改變了想法。
這樣一來,他到了外海,第二天功力便完全恢復,這樣比較穩妥一些。
“好懷念在黑石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