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潘濬想到陳逢之前的囑咐,苦笑一聲道:“卻月城的根基,當真要往偏僻之地轉移?”
“當然了。”
陳逢輕笑點頭道:“若不如此的話,其他人又怎么可能會購買城區的房子呢?若是不購買,咱們又怎么囤積錢糧?”
說完之后,他臉上不由多了幾分‘你難道就想不明白嗎’的神色。
畢竟,這可是最基本的了。
“啊?”
潘濬顯然沒有想明白這一點最基本的,不過在陳逢解釋之后,他卻是明白了……當然,也是因此之故,他直接就愣在了當場。
“以前的房子能賣多少,現在就翻個五六倍賣出去……”
陳逢見此,還以為潘濬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做,當即便解釋了一句,同時又疑惑的嘀咕道:“五六倍……會不會太少了一些?”
“不,不少了。”
潘濬趕忙搖頭:“便是水泥、透明琉璃所造的房舍,五六倍也著實不少了。”
他感覺陳逢沒有抓住重點,仿佛是故意一般。
因此,在說完話的同時,他忍不住地翻了翻眼皮。
“八倍吧。”
陳逢似是完全沒有看出潘濬的想法,很快就給出了一個確切的數字,同時還給出了相應的解釋:“這些房子的造價,確實不算太高,但你想啊……房子旁邊不僅有菜市場、商鋪……之后,我甚至還會建造學舍,延請名士講學。”
“這樣一來,八倍還多嗎?”
“別忘了,錢財那都只不過是身外物罷了……最為關鍵的,還是下一代!”
說到這里,陳逢忽然痛心疾首道:“你想想,如果別家的孩子都師從名士,你自家的孩子卻因為你沒有買房子,而只得到了普通師者的教導……你家的孩子,以后真的不會怪你嗎?”
“……”
潘濬想了想陳逢所說的場景,忽然渾身一陣顫抖。
因為對方說的沒錯。
雖然這年頭講究父父子子君君臣臣,但…也還是有不少父子鬧翻臉的傳聞。
所以,如果真如陳逢所言,甚至還把這些話當做了售賣的口號……
而且更為關鍵的是,陳逢之后還真的建造了這樣的學舍,那么……之后誰又敢不買呢?
當然了,這里面也還有一個問題。
而且是很關鍵的問題。
老師從哪里來?
“江夏如今應該有不少不愿出仕,且生活艱難的普通名士吧?”
陳逢似乎看出了潘濬的考慮,笑著開口道:“就讓這些人搬過去嘛……直接給他們房子,當然,他們必須教學多少年,這些房子才能是他們的。”
“這般倒是可以,但濬以為,若只是如此,恐怕還不足以將所有人都納入其中。”
潘濬下意識地按照陳逢的思路走了一遍后,提出了問題:“這些人畢竟只是普通的學士而已,有些人或許會仗著自家的門路,讓兒孫拜真名士為師……若如此,又當如何?”
陳逢愣了。
而后,他盯著潘濬的臉龐仔細看了好一會兒后,實在沒忍住的嘟囔道:“要說起來,你可比我還壞啊。”
“使君說什么?”潘濬顯然沒聽清楚。
“沒什么。”
陳逢自然不會解釋,擺著手道:“這不算什么問題,只要我之后在江陵,或者是襄陽再設一學舍就足夠了……嗯,高等學舍!”
“到時,只要這舍長由玄德公親自出任,再由我、你、孔明、士元……等人親身在其中教學。”
“你覺得,這高等學舍會不會很有前途?”
潘濬只是一想,便大點其頭道:“這是當然!”
“可……”
他雖然贊同了這一點,不過也還是有問題存在,比如……這樣的學舍,或許只要找找關系就能進去了。
陳逢直接打斷了他,循循善誘道:“如果我說,這樣的高等學舍只能由這些普通學舍升入呢?”
還能這樣?
還可以這樣?
怎么可以這樣?
這是何等……
潘濬,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