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果然沒有搭理內心難受的張松,直接就跟陳逢聊了起來。
在此期間,他順勢便問出了自己內心的疑惑。
陳逢早已沒了隱藏的想法,笑著便把文聘、王威、張存、鄧芝、劉琰、王連等人的功勞說了一遍。
“此戰能勝,實乃運數使然,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說完,他也裝了起來。
法正跟張松則是都聽呆了。
因為早在之前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想過無數個可能了。
但他們唯獨沒有想過,將襄陽防守的大局,直接交托給文聘、王威。
因為這里面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拿最簡單的一條風險來說……
如果此時此刻,劉琮給文聘、王威各自發了一封書信,而且后兩者還動心了,那將是個什么局面?
更為關鍵的是,如果那樣的局面成了,又該怎么辦?
可以說,陳逢的一番話過后,法正跟張松內心里的疑惑,雖然解開了一部分。
但與此同時,他們兩人心里卻又多了更多的疑問。
當然了,這個時候的他們,卻根本沒有要去討論這些疑問的想法。
因為對于他們來說,這些問題終歸都只是小問題。
相比較而言,另外一樁事更加值得他們去詢問。
或者說……他們本就是為了那樁事來的!
若是討論其他,未免就太過于荒廢正事了。
當然了,這顯然不是最關鍵的。
最關鍵的是,此時此刻的軍師府內,也就只有他們三個人而已。
在這種情況下,許多本來沒有討論空間的問題,瞬間就可以討論了。
“……不知子吉以為,我所言的玄德公入蜀一事,然否?”
在好朋友的目光之下,張松果斷便將劉璋暗弱,益州需要劉備這般明主的問題,統統說了出來。
隨即,他的目光便牢牢盯住了陳逢。
當然了,法正也并不例外,只不過他的目光稍微有些含蓄而已。
‘該我上場了!’
陳逢感受到兩道目光的同時,心知便是發揮演技的時候了。
于是他瞬間就裝出了一副震撼的表情。
“子,子喬這話,這話是何意?”
“玄德公乃仁義之人,怎,怎能借機奪取宗室根基?”
說完這番話,陳逢更是連連搖頭擺手道:“此計不可,絕不可也!”
“為何?!”
張松傻了眼。
法正同樣很是驚訝,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陳逢道:“劉璋暗弱,便是將益州留給他,也不過就是……”
“玄德公為宗室,劉益州亦是宗室,而今天下大亂,不正是宗室互相幫扶之時嗎?”
“再者來說……”
陳逢打斷了兩人的話,一臉堅定地搖頭道:“玄德公所欲,乃布仁義于天下也,因而……此事絕不可為!”
法正將目光轉向了張松,有些凌厲。
“子吉這話,玄德公可知道?”
在法正的目光逼視下,張松只能無奈地問道。
“聯盟不好嗎?”
陳逢沒有回答這種明顯帶有陷阱的問題,一臉苦笑的道:“當今之勢,若劉益州與玄德公能聯盟,再加上東南孫權……曹操便再不復無敵之勢。”
“這等情況下,又為何要……?”
“逢實在是想不出其中有哪些好處。”
說完,他又搖了搖頭,一臉的堅定。
“這……”
張松再度一愣。
法正卻是忍不住了,直接開口道:“子吉覺得玄德公伐漢中之舉,勝算能有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