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一大早。
朝陽初升。
11月的深秋,天氣有些涼了。
乾海市,蘇家,幾個傭人一大早就起來打掃庭院里的金黃色的落葉。
蘇家有些清冷。
蕭瑟的味道。
三年前,那場意外之前,蘇家雖然算不得乾海市的頂級大家族,可也算是二線了。
當時的蘇家上上下下,有上百人居住在這棟位于城南的蘇家莊園內,僅僅是傭人就超過二十。
可那場意外過后,三年來,蘇家一天比一天艱難,曾經的那些上趕著靠過來的親戚、朋友、生意伙伴等等,全都繞著蘇家、躲著蘇家。
如今,除了那些怎么都洗脫不了‘蘇家人’三個字烙印的嫡系之外,其他的蘇家支脈、遠房早已經搬離這座諾大的莊園。
事實上,也就是蘇家莊園的位置并不好,不怎么值錢,不然的話,現如今已經徹底落魄的蘇家哪里還能有資格居住在這座莊園內?
“蘇玄哥哥說過,三年之后,他會回來。”蘇家莊園,其中一間簡單、寧靜、素雅中帶著一絲清新的房間里,一位少女正站在窗邊。
“蘇玄哥哥,我好想你。”
她很年輕,白皙的皮膚看起來和羊脂一般,五官精致而又干凈,尤其是一雙黑寶石一般透徹的眸子,讓人過目不忘。
少女的額頭正中央,有一塊很小的、大約只有米粒大小的紫色胎記。
那塊很小的紫色胎記不僅沒有影響到少女的容顏,反而讓她看起來除了清純、美麗、干凈等氣質之外多了一絲神秘的色彩。
少女有些失神,美麗的眸子里有追憶,有思念,有痛苦,有期待……
她一身白色的修身長裙,沒有施粉黛,只是穿著平底的白色圓頭豆豆鞋,卻依舊美的一眼心動,她的美麗莫名的有一種蕭瑟、孤獨的氣質。
少女,名為季簌。
“噠……噠噠……”季簌臨窗失神的時候,房門敲響了。
然后。
“小姐,二夫人在樓下大廳等您,說有事和您說。”門外,是青嫂的聲音。
青嫂是蘇家的傭人,青嫂在蘇家已經超過十年了,可以說,季簌也好、蘇玄也罷,都是她看著長大的。
季簌打開門。
“小姐……”青嫂有些擔心,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不敢說什么。
二夫人許紫艷是二爺蘇忠邦的老婆。
蘇玄的父親名為蘇忠振,三年前,在那場意外后,蘇忠振就被自己的親弟弟蘇忠邦奪權了,蘇氏集團的董事長位置落在了蘇忠邦手里。
兩年前,蘇忠振更是在一場車禍中死亡,蘇忠邦的地位更加不可動搖了。
許紫艷是蘇忠邦的妻子,其地位可想而知。
許紫艷本就是一個刻薄的女人,在蘇忠振成為蘇氏集團的董事長后,更是并本加利。
也幸好,季簌爭氣,在蘇玄消失、蘇忠振車禍死亡后,偶然一個機會進入蘇氏集團中,展現出了很強大的商業天賦,能真正的幫助蘇氏集團活下去。
否則的話,按照許紫艷的刻薄、蘇忠邦的絕情,季簌這個寄養的女孩兒早就被攆出蘇家了吧?
許紫艷經常說一些難聽的話,不加遮掩的說:蘇玄是災星、蘇家的磨難都是蘇玄帶來的、蘇玄逃走了、蘇玄說不定已經死了、蘇忠振車禍而亡是活該等等等……
每次,許紫艷都是當著季簌的面說的。
青嫂真的心疼季簌,可她只是一個傭人。
“青嫂,謝謝。”季簌那白皙的看起來都有些不太健康的美麗的臉蛋上閃過一絲一閃而逝的感激之色。
季簌走下樓梯。
朝著大廳走去。
大廳內,一個全身奢飾名牌,染著酒紅色、卷著大波浪的中年貴婦正坐在沙發上喝茶,有些卡粉的臉上竟有一些激動、興奮的微微紅潤。
正是許紫艷。
“季簌,快過來,有好消息告訴你。”看到季簌走下來,許紫艷站了起來,帶著笑容,對季簌招手,她盯著季簌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什么非常非常值錢的寶物一般。
季簌不動聲色的蹙了一下眉頭,她很不習慣許紫艷此刻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