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不中。
李舒云左右看一眼,笑瞇瞇坐到一旁的條椅上,歪頭打量著汪言。
然后,開始沒話找話。
“你在練軍姿?”
汪言沒應聲。
“難得見到像你這樣的男生,居然會如此重視一個舉旗的位置……”
汪言又沒應聲。
“所以你真的很特別呢……我覺得你肯定不會缺學分,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汪言繼續不應聲。
“嘖嘖,真高冷!”
李舒云感慨一聲,不再提問,轉而談別的。
“大學三年讀下來,我發現星師的男生大部分都缺一股勁兒,我不太好形容,你等我想想啊……”
汪言不回應,她就自己說自己的,一點不覺得尷尬。
“就是那種我一定要如何如何的心勁兒?!”
“為女生要死要活、吵吵著我一定要如何如何的男生倒是挺多的。”
“但是別的正事兒嘛……我就呵呵了。”
“好多追我的男生都那樣,打游戲、談戀愛就是生活的全部。”
“大一的時候稚嫩、熱忱得特別可愛。”
“大二的時候開始令人覺得淺薄。”
“大三的時候終于有點緊迫感,但是做什么都缺少那股心勁兒。”
“在他們身上,永遠找不到那種專注的魅力……”
“久看成煩。”
拍拍手,她突然明媚的笑起來。
“喂!汪言小學弟啊,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抿起嘴唇、目光專注的時候,側臉超級帥?”
“咦?難道我是第一個?!”
“哇哦!真是意外驚喜,居然有第一次可以拿……嘿嘿嘿嘿!”
“我是認真的,上次讀書時,以及現在,你筆挺的站著、抿著嘴、目視前方、甚至不理我的樣子,統統都帥爆了!”
在昏暗的小樹林里,附近沒有旁人,面對著汪言這條看似人畜無害的小奶狗,李舒云似乎是徹底放開了。
猖狂到近乎于肆無忌憚。
汪言很無語,卻又覺得挺有意思的,索性就不打斷,聽她繼續絮叨下去。
“喂,汪汪啊,所以你到底為什么對走正步如此堅持啊?!”
“學姐是個好奇心特別強的人,你一直憋著不說,我會想到睡不著的,好討厭的你知道么?!”
“而且你能不能換個方向站?”
“別用你那根破棍子指著我,側過去讓姐姐看你的側臉嘛!”
汪言正好堅持不住要換腿,索性舉著旗桿,側對李舒云。
膽大學姐頓時滿意得不行,“mua”的一下,遙遙飛來一記飛吻。
“乖學弟,獎勵你的!”
結果仍舊沒能引起汪言的回應,終于讓她生出些挫敗感,悶悶不樂的撇嘴。
挺好看的,但是,又能給誰看呢?
托腮發呆一陣,她又一次開始念叨。
“很少有人會在一件意義不大的事情上全身心的投入啊……所以你怎么那么奇怪呢?”
什么叫意義不大?
汪言不樂意聽,終于開口回應。
第一句話,就讓自視甚高的李舒云面色一變。
“所以你也只是一個普通女人。”
“你在判斷事情的意義、努力的價值時,從來都只有一個角度——以后能不能用得上。”
“用得上,就有意義,用不上,就沒有。”
“那種思維就像是一條畫在紙面上的線,任憑你怎么天花亂墜的折騰,哪怕畫出一朵能夠以假亂真的花,卻仍舊失之飽滿、缺乏觸感。”
汪言的語氣并不存在任何嘲諷,就好像只是在敘述事實,或者是探討一個嚴肅的問題。
態度平靜至極。
因此,李舒云沒有特別憤怒,但是特別不服氣。
揚頭反問:“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