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慶卻不肯鬆口:“你仔細說說,沾上那幫人的就沒有小事兒,不能掉以輕心。”
陳宇航沒辦法,只好大概的敘述一遍,將自己給錢的事情瞞下沒講。
陳長慶聽完經過,卻不肯信。
“說實話!你給人家小女孩賠多少錢?”
陳宇航支支吾吾:“呃,扔下20個。”
陳長慶這才點頭。
“處理的算是可以,給錢是對的。”
陳宇航支著腦袋,心道:得,接下來,又是教育時間……
果然,陳長慶開始滔滔不絕。
“航航你要記住,家里不缺錢,能用小錢解決的事兒,都不叫事兒。”
“你知道找你王叔打聽人家的背景,說明上次的事情讓你長了記性,很好。”
“下次如果能夠剋制住脾氣,不要再那么沖動,就證明你真的長大了。”
“和小女孩喝酒,為什么要扔瓶子?”
“你這個事情,我去處理,照樣是要給人家賠錢,賠禮道歉。”
陳宇航聽得滿心煩躁,卻又不敢強嘴。
零花錢已經被父親停掉,再不乖點兒,接下來的日子就只能吃土,別想再花天酒地。
“嗯,嗯……”
不停的點頭。
知子莫若父,陳長慶一看就曉得,兒子根本沒聽進去。
換成是往常,可能點到即止,今天情況不一樣,卻不得不更認真一些。
“你不要和我哼哼哈哈,我是你爸,不會害你!”
“家里的生意,可以說,沒有什么弱點,能影響我的只有國際大環境,所以我在外面,輕易不得罪人,卻不怕得罪人。”
“我講的是正經商人,以前沾過灰,現在洗白的都算。”
“因為大家玩的都是一樣的東西,有規矩。”
“可是有一種黑是洗不白的——手里有人血,怎么洗?”
“礦省那邊,你王叔都不敢輕舉妄動,我算老幾?你又算是個什么點心?”
陳宇航趕緊舉手投降。
“我懂我懂!我不是沒怎么著嗎?”
“哼!”
陳長慶冷哼一聲。
“最后再警告你一次……”
“出門在外,十五六歲一無所有的小崽子不要惹,東北的孤狼不要惹,礦省的暴發戶不要惹,兩西結伴而行的表親兄弟不要惹!”
“你和王思明打一架我都不害怕,就怕你瞎!”
“沖突都是突然且激烈的,一旦發生,哪有時間給你查人底細、叫人幫忙?”
“咱們帝都商人的特點是守法,講規矩,強項是拼背景、盤外捅刀子,玩命,玩硬碰硬,那是真不擅長。”
“你心里最好有數。”
陳宇航忙不迭點頭:“我有我有!您放心,最近一段時間,我保證什么禍都不惹!”
陳長慶滿意頷首:“行,吃飯吧!”
昨天的事情并不大,教育到現在,已然可以。
該賠錢賠了,該道歉道了,本來就不是什么大仇,還想如何?
想法是對的,但是陳長慶并不曉得,陳宇航對汪總噴糞,壓根不是一次。
所以,其實事情壓根兒沒完。
“不吃了,沒胃口!”
陳宇航對著桌子上的清粥小菜直皺眉,肚子明明很餓,卻半點食慾都木有。
“嗯?”陳長慶狐疑抬頭,“劉姐特意做的,你每天睡醒不是都吃這些么?”
“今天不想吃。我回房去打會兒游戲。”
陳宇航從冰箱里翻出一罐啤酒,晃晃蕩蕩回房間。
開電腦時,拉開易拉罐環,咕咚一大口。
咦?!
今天的啤酒怎么這么沒味兒?
陳宇航納悶極了,仔細想想,將原因歸結于肝火太旺。
“麻痹的,昨天的破事兒,真特么糟心!汪言,呂亦晨,都給爺等著!”
罵罵咧咧的放下啤酒,開始打游戲。
下午一點多,親爹出門去公司,陳宇航又餓又煩,終于坐不住了。
打電話約人的時候再三考慮,pass掉黃旭、林柏舟、池浩淼,找到方佟和吳凡麟。
“嘛去啊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