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回來的徐天賜迷迷瞪瞪的睜開一只眼睛,煩躁問:“你們起這么早折騰個燈籠呢?”
“鍛煉去!”小胖子胡亮回道。
“精神病啊?!都特么輕點行不行?!”
徐天賜煩得不行,罵一句,翻身把被子卷到頭上。
胡亮博平他們冷笑一聲,沒再理會徐天賜,跟303的哥們一匯合,興致勃勃下樓。
“我去!早上的空氣真新鮮!”
“哇,操場上辣么多小姐姐啊?”
“吸溜!好多大白腿……”
“看什么看,鍛煉鍛煉!”
“兄弟們,來,先跑一圈熱熱身!”
“對,活動開,然后再練,別傷著!”
“老大,我叫了一個體院練短跑的哥們,丫馬上到,指導咱們短跑接力技巧!”
“行啊松鼠,干得漂亮!”
兄弟們的興致都很高,新鮮感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則是汪言的領袖魅力在發揮作用。
正在大家摩拳擦掌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一個酸溜溜的聲音。
“我說你們折騰個什么勁兒啊?有那時間打打游戲、撩撩妹子不好嗎?班長積極,那是因為優秀學生干部評選,你們就說吧,年底獎學金和你們能有什么關系?成績好的都是女生,累死累活的給人家做嫁衣,傻不傻?”
大家回頭一看,原來是徐天賜。
倆寢室搞出這么大動靜,徐天賜被吵醒以后,越想越睡不著,套上衣服下樓看熱鬧。
在外圍冷眼旁觀一陣,終于沒忍住,湊過來找了一波存在感。
汪言一皺眉,如玉馬上躥出去:“傻嗶,你特么懂不懂什么叫集體榮譽感?!”
“醒醒吧!能不能別那么天真?!”
徐天賜不屑冷笑:“集體榮譽感?大家都是成年人,你那是哄誰呢?!”
胡亮反唇相譏:“所以我們保護自家兄弟不受欺負的時候,你偷偷跑了?”
“我是不想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徐天賜回懟的時候,頗有幾分理直氣壯。
“都特么大學生了,干什么事兒對自己有沒有好處,心里沒點數么?人家一鼓動就頭腦發熱?”
川娃小暴脾氣,直接開罵:“我們愿意為班級付出,管你雞毛事?!”
跟徐天賜同寢挨著睡的王一航都沒怎么客氣,站出來幫腔。
“要是做什么事都算計好處,你來上什么大學?回家去繼承你爸的廠子多好,4年工資幾十萬,不比在二本里混日子有價值?”
徐天賜繼續振振有詞:“我爸的廠子早晚是我的,那幾十萬跑不了。
倒是你們,傻乎乎的爭什么集體榮譽,最后跟你們有關系么?
副班長和女生拿獎金,班長出風頭,你們呢?
人家不缺錢,愛怎么玩怎么玩,你們跟在后面能玩出什么好來?
有那閑工夫,都不如看看書、背背英語單詞!”
自打上次打架悄悄逃跑,徐天賜察覺到被大家集體排斥,就開始破罐子破摔。
反正我的人緣爛了,你也別想好!
大約就是如此心態。
徐天賜也不直接罵汪言,就在旁邊潑冷水說風涼話,堅決做一只癩蛤蟆——不咬人,膈應人。
偏偏說的東西有幾分歪理:好處都是未知的,汪言有錢,游戲人生,你們圖啥?
不曉得有沒有人會被他說動,反正是挺讓人窩火的。
關鍵時刻,大少主動站了出來。
上來就是梆硬的一句猛懟。
“你能待就安靜待著,不能待,就給我滾遠點!
要能力沒能力,要膽識沒膽識,要場面沒場面,跟我裝什么社會人?
20不到的年紀,那點青春熱血都被滿腦子的蠅營狗茍給啃光了,你這種一無是處的廢物,對我指指點點?
你配么?!”
汪大少的語言,比以往都更加直白、粗俗,但是極其有效。
瞄得準準的。
徐天賜被罵得滿臉通紅,又不敢動手,只能軟弱無力的繼續挑撥。
“汪言,你敢說你參加運動會不是因為好玩?
你為自己玩的爽,拉著大家陪你鬧,鬧四年,大學畢業,你拍拍屁股瀟灑去了,他們能得到什么?
還不是給人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