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之間兒子爸爸的鬧著太正常了,但是汪言最近半年來很少這么鬧,此刻叫兒子,其實是為了照顧他倆的情緒。
“靠!”
張銀剛一瞪眼睛,王永磊就一嗓子把他打斷了。
“噯,爸!”
周圍的人全懵了,何夢張開小嘴,何小鹿瞪圓眼睛,汪言都被喊得腦仁子一震。
一嗓子喊出來,王永磊一發不可收拾:“爸,您看我是不是到歲數娶媳婦了?我不挑,公會里隨便給我劃拉一個女主播唄?!”
周圍靜滯了片刻,陡然爆發出一陣哄笑。
草!
哥頭一次占人便宜占得這么憋屈……
汪言豎起一根中指,然后把他的酒杯換成酒瓶,開了大招。
“先喝酒,我干杯,你對瓶吹!”
“那不……成啊!”
王永磊本來是想放賴來著,結果話頭一拐彎,緊接著就開始噸噸噸。
狗哥壓根不跟你扯閑篇,連敬三杯,王永磊終于老實了。
接下來,正經的聊了會兒天。
“老張,在學校過得怎么樣?”
“挺好的。”
張銀微笑著,不怎么好看的臉上浮起了些許失意。
他是成熟了許多,但還沒學會怎么掩飾真正的情緒。
汪言并不意外,只是繼續聊:“有沒有新目標?大學生活那么松,遇到喜歡的女孩就去追。”
張銀曾經暗戀班長于秋麗,過年聚會的時候,失態哭了一場,之后于秋麗就再也沒有收到過他的信息。
想來應該是放棄了。
張銀悶頭喝了兩杯酒,良久,才開口。
“汪兒啊,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別當我是在暗示什么,我就是想聽聽你的看法……”
“放心,你問。”汪言拍拍他的肩膀。
張銀又沉默了片刻。
“我……我明白男人有錢才有膽的道理,我也明白我這樣的屌絲為什么不受女孩子喜歡,我有在努力。
可是我發現不管我怎么努力,和我喜歡的人的距離,總是在變得越來越遠。
為什么她寧愿被渣男反復傷害都不愿意等我一會兒呢?
我到底要怎樣才能贏?
汪兒,你告訴我,現在這個社會,是不是只有做渣男渣女才能不受傷害,一路贏到最后?
如果是的話,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樣才能做一個成功的渣……壞人?”
何夢突然豎起耳朵。
她對張銀的故事不感興趣,張銀只是汪言的朋友,不是她的。
但是,她對汪言的回答很感興趣。
在一場居高臨下、向下兼容的安慰中,最能感受到一個人的核心思想與價值取向。
她太好奇汪言會怎么開導張銀了。
一旁,何小鹿也悄悄放下飯勺,大眼睛咔吧咔吧的,偷偷瞟著狗子的側臉。
汪言沒有立即回答。
張銀和王永磊是曾經與他抱團取暖的屌絲兄弟,對于如今的汪大少而言,兩個高中時期的屌絲朋友已經沒有任何價值,可以肯定,未來大家一定會漸行漸遠。
這不是瞧不瞧得起對方的問題。
這是一種思想層面的自然割裂。
所思所想皆已不同,自然而然的便會疏遠,沒有任何辦法緩解。
但是,汪言仍然想要認真的給張銀一個答案。
忘記過去就等于對自己的背叛,汪言現在已是汪神,可是他從來沒有忘記過那些年里三個小小少年共同的苦悶。
現在,他有能力看透一些迷霧、給出一些建議了。
他想盡力而為。
不求改變什么,但求問心無愧。
斟酌好一會兒,他緩緩開口,選擇從一個很奇怪的角度切入。
“首先,你應該明確幾個概念:什么是渣、什么是壞、什么是風流、什么是下流?然后才能討論誰可以贏到最后。”
嗯?!
張銀愣住了,王永磊也像小學生似的板正坐好,等著汪教授開課。
“打幾個比方——
某簽哄騙小女孩,半哄半騙的灌醉了,然后強行得手,事后許下一堆承諾,并且轉賬3萬塊錢,換取默認。
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