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腳步都輕盈許多。
鑒于在安西城內,喬喬就沒有穿軟甲拿長弓,只戴了皮質的腰帶,腰帶上插著那把短匕首。
被腰帶一束,本就纖細的腰顯得更加不盈一握。
喬喬表面高冷,內心流口水地站在鏡子前好一會兒,才在系統的嫌棄下出了門。
門口還遇見了辛格,他一聽喬喬要去城主府,立刻以“自己也要去城主府當值”為借口黏上喬喬。
而根據原身的記憶,辛格一個月三十天里,大概只有半天才會主動前往城主府,這還是在他自己家藥材被他浪費光的情況下。
辛格繼承了他已經去世的母親格蘭朵精湛的藥劑術,同時也繼承了格蘭朵的怪脾氣。
就像喬喬原來世界的那些科學家一樣,辛格和他的母親都熱愛實驗,家里藥草的消耗速度是別的藥劑師幾倍。偏偏辛格又是整個安西城最頂尖的藥劑師,安里城主不得不下重本,承諾辛格可以隨意從城主府支取常見藥草。以這個為代價,才總算讓辛格松口做了城主的專職藥劑師。
而這,也就是三個月前的事,差不多正好在格蘭朵去世后不久。
回憶結束,兩人也站在了城主府門口。
辛格幾乎是被喬喬一腳踹進藥草房里的。
好不容易擺脫了這個黏人精,喬喬不易察覺地松了口氣,去找安里城主。
然而,她并沒有見到城主。
不光是城主,包括昨天的王子殿下,法官大人還有騎士奧爾文都沒見到。
城主府里人來人往,一片嘈雜,緊張的氣氛充斥在每一寸角落里。
根本沒有人有空搭理喬喬。
好不容易抓住一個侍從跟他說明來意,結果那侍從就跟趕蒼蠅一樣擺手:“去去去,都什么時候了,還說違約金的事。城主大人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賴賬?趕緊回家,忙著呢。”
說完就掙脫了喬喬的手,跑走了。
喬喬一臉懵逼,那句“不是安里城主欠我錢是我欠他錢”硬生生卡在喉嚨里,來不及吐出去。
喬喬默默咽下,離開城主府之前,碰到兩個藥劑師匆匆往里面走,邊走還在邊討論什么。
一個說:“又有兩個人死了,一個八歲孩子,一個七十八歲的老人。”
另一個說:“從沒見過這種疫病,這么來勢洶洶。”
喬喬聽了,忍不住插了一句:“打擾了一下,請問什么疫病?”
兩人停下來,其中一個滿嘴絡腮胡子的正色勸告喬喬:“安西城里爆發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疫病,傳染性極強,你這幾天最好呆在家里不要隨意出門。注意,這種病的癥狀早先會頭疼流涕,渾身無力,十分畏冷,隨后會不停打噴嚏,再過一天甚至半天體溫就會開始升高。到那時就十分危險了,如果體質弱或者控制不住體溫就會引發其他并發癥,最后一命嗚呼!現在還沒找到能治療死神病的草藥,可以說一旦染上這種病就無藥可醫。”
“安西城都已經死了十幾個人了!你們這些普通人還是多加小心死神病為好!”
喬喬被兩人一頓恐嚇后,才讓她離開。
直到回到家,她還在回味剛才那番話,總覺得很耳熟,似乎在哪聽過。
安西城里的人似乎都聽說了這件事,喬喬回去的路上所見行人皆是來去匆匆,大部分都用袖子或是專門的手帕捂住口鼻,更夸張點的渾身都冒著刺激性的草藥味,好像這樣做就能讓那個以死神為名的疫病離自己遠去。
在之后的幾天里,安西城整個城都開始戒嚴,城內居民不得隨意外出,在城中走動,更不要說出城。
外來人員也不得入內,因為喬喬的家靠近東面城門,每天早上她都能看見一隊騎士渾身裹著白布,拿著□□或劍盾和另一隊騎士換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