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的暗門后,是一間不大的書房。
一張書桌,一面書架還有一張高背椅,構成了房間里的一切。
當然此時,這一切都蒙上了厚厚一層灰塵。書架上照明用的水晶燭臺早已熄滅多時,雕刻成蠟燭一樣的水晶呈現出骯臟的灰色。
費茲捷勒走過去,不顧灰塵,拿起那盞燭臺遞到修面前:“記住我下面的咒語。”
一串古老晦澀的咒文從他口中流出,那其中曲曲折折的音調如果讓喬喬來念,她絕對會咬到舌頭。
但是,大法官卻不一樣。
在費茲捷勒的聲音消失后,他張開口,一串和之前那串咒文一模一樣的咒語響起,無論是音節還是聲調都紋絲不變。
當大法官的手移開時,那盞水晶燭臺亮起了起來。柔和的白光聚集在水晶的尖端亮起,比真正的蠟燭還要明亮。
這股人造光線徹底照亮整間密室,也照亮了費茲捷勒臉上的復雜神情:“你果然是個魔法天才。之前在中庭時,你用的光明劍也是臨時在軍營里學會的吧?”
修點點頭:“有幸撞見同隊的光明法師使用。”
費茲捷勒轉開燭臺,照向背對著眾人的高背椅:“你是個被時代耽誤的天才。只可惜如今外面世界已經沒有魔力因子,否則你的成就會遠大于如今。”
修已經是堪比國王之尊的大法官了,比現在的成就還要大,難不成他還要破碎虛空升天去么。
喬喬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目光卻不由自主凝在了椅子上。
不僅僅只有她是這個反應,其他人同樣如此。
在織金緞花的華麗椅背上,一個身穿軍裝的骷髏坐在上面。
骷髏和它的衣服上同樣落滿灰塵,費茲捷勒招來一小股柔風,吹散了這些塵封已久的塵埃。
無數小顆粒在魔法柔光下騰空而起,閃閃發光。
當它們乘風散去,所有人看見了骷髏手上的一副油畫。
油畫的顏色已經褪去了很多,但依稀能看見一點黯淡的殘色。畫布上,一個雙黑的艷麗美女抱著一束花站在一處花園涼亭里,笑容燦爛,眉眼間有一種尋常女子少見的英氣。
“波伊娜。”
費茲捷勒盯著畫布,念出這名女子的名字。
既然是魔法帝國的長公主,那么這具骨架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不過……
“這不是阿瑟將軍的墓嗎?他怎么坐在這里?”莫里森繞著椅子轉了一圈,探頭看了看骷髏手上捧著的畫像,感慨了一句,“隊長,你兩個侄女還都挺好看的哈。”
“圣女大人也很好看。”
“當然了,隊長大人你也很好看。”
他緊接著補充的兩句話,讓他成功收到兩雙白眼。
費茲捷勒沒有和這個純粹的傻瓜計較,見他游手好閑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干脆把手中燭臺交給他拿著。自己轉身去看那面占據了一面墻的書架。
書架上擠滿了各種顏色各種質地的書籍,除了這些還有一些喬喬叫不出名字的魔法道具。
它們包括一邊是尖刺一邊是重錘的天平,不規則的銀色幾何體,一罐顏色詭異的粘|稠液體,一個裝著一片銀光閃閃鱗片的水晶瓶,還有其他古古怪怪的小玩意兒。這些東西和書籍將整面書架填滿,甚至還有幾堆放不下的書摞在一起,放在書架前的角落里。
費茲捷勒對那些就算是在魔法帝國時代也價值千金的魔法道具視而不見,直奔密密麻麻五顏六色的書本而去。他掃視的速度很快,頭部隨著來回瀏覽的動作來回輕晃,喬喬好奇地望過去,發現那些書名一看就很邪惡——《人皮卷軸的功效》《論絕望情緒對黑暗魔法的加強》《死者之書》《狂人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