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熾不由得笑了笑:“你也不用如此,這里只有我和你老師,此事林先生也知曉,只是林先生今日沒辦法過來,你且要記住,往后你成為皇太孫,就意味著你身上的擔子越發的重了。”
“兒子明白。”
“好了,今日叫你過來,就是跟你說說這件事,我和戴先生還有事情要商量,你可要聽?”
朱瞻基明白,朱高熾既然這么問了,就表示是他可以聽的,便去一邊坐下來,聽太子和戴綸討論事情,他只是坐在一邊,并不參與討論。
戴綸今日過來,是還有另外一件事情的,對著太子道:“說起來此事本不應該是臣管的,但這件事情傳到了臣這里來,而下面應當管理此事的官員卻置之不理,如今也只是和太子殿下說一聲,黃河流域一帶,今年雖未發大水,但先前修建的河堤卻不怎么嚴實。”
戴綸說完又道:“因此事不甚確定,因此還未和皇上稟報,那些管理此時的官員沒有事到臨頭也不管不顧,臣想著,太子殿下可派人去查看一番,若是當真如此,應當早早防范,免得明年受災的時候才手忙腳亂。”
戴綸聽說此事也是巧合,前兩天去茶樓的時候無意間聽黃河流域一帶過來的人在討論這件事情,便上前問了個清楚在,這才來和太子說,因只是兩個民眾說的話,也不好就因此上報皇上,況且當事的官員不管,這也不算是他的分內之事。
只能來和太子說,太子和皇上說。
朱高熾聽戴綸說,情不自禁的皺起眉頭。
“這種事情自然半點都不能馬虎,明日我就上報父皇,順便先讓信得過的人去查探一番,只是此時寒冬,恐怕會有些麻煩。”
戴綸點頭,只要這件事情太子殿下肯管,應當就沒什么問題了,現在過了黃河發水的大概時間,他們還是有時間的,就算是消息慢一點,總歸是能確定就好,若是有問題,必定要及時處理。
戴綸離開之后,朱高熾捏了捏眉心,抬頭看去的時候,就見朱瞻基正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到剛剛戴綸說的這件事情,他也沒有心思去猜了,想著明日應當怎么和父皇說。
黃河一帶的大水幾乎是歷朝歷代的心病,這河堤也是一修再修,可總也不管用。
若是真的有問題,工部和戶部現在……
“父王可是在擔心若是黃河一帶真的有事,戶部和工部那邊會是承受不了?”
朱瞻基坐在一邊突然出聲,太子抬頭看了他一眼,點頭。
“近年來,先是興修北京皇城,又是開通運河,鄭和出使,前面又是北擊韃靼,戶部的款項想必沒有那么充裕。”
他并未覺得面前的還是個孩子,帶在身邊教導,就是這些事情,無論大小,都要讓他知道。
朱瞻基想了一會兒:“此事還未確定,但凡是確定了,黃河河堤需要重修,父王可以將這件事情交給漢王叔,漢王叔先前也得了不少銀子,只是修繕黃河河堤的錢想必還是能夠拿出來的。”
朱高熾一愣,看向兒子。
見他坐在那里,說這話的時候面上的神色淡淡的,但這件事情……
“父王要是擔心漢王叔不肯的話,到時候可以給漢王叔提個醒,父王包庇漢王叔頂多是個袒護兄弟,漢王叔的罪名可就大了。”
“……”
朱高熾無語了一會兒,雖然覺得拿著已經過去了的事情去威脅弟弟不大好,但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
想到這里,不由得看了他一眼:“瞻基,上次的是事情,你是不是不同意我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