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林杰走進診所自己的辦公室,立刻發現了些許不同。
往常,他的辦公室都是張大丫給打掃的,很是整潔干凈。
但今天一走進辦公室,他就聞到了淡淡的清香味,房間里似乎灑了空氣清新劑,辦公桌上不僅擺放了一盆綠蘿,還多了一個插著嬌艷鮮花的花瓶。
林杰知道,這肯定不是張大丫做的。
醫生的診斷室,除了必要的診斷設備外,一般不會擺放花草或噴灑香水之類的。
人罹患疾病,有時身上會散發出清淡的酸、臭等不同的氣味,香水或花香可能會遮掩這些氣味,誤導醫生的診斷,有些病人還可能會對花粉過敏等。
對于這些忌諱,張大丫,還有朱強等人都是知道的,所以診所內不會噴灑香水,也不會擺放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想了一下,林杰猜測,可能是小七給弄的。
給辦公室通風換氣,收拾的空檔,羅珊珊走了進來,關切的問:“林杰,昨晚摔了那一下,沒事吧?需不需要去醫院做一個腦部ct?”
林杰抬手摸了摸腦袋上已經消腫許多的腫包,搖搖頭,說:“就是腫了一個包,沒什么的。那個趙陌怎么樣?”
他隱約記得,昨晚是羅珊珊陪同趙陌去的醫院。
羅珊珊嘆了一口氣,說:“斷了兩根肋骨,右肺有些出血,不是什么致命的傷,經過醫生的救治,都已經無礙了。”
“趙陌還讓我向你轉達他的歉意,當時他喝醉了酒,又掉了眼鏡,視線模糊沒看清楚就胡言亂語,希望你能原諒他的冒失和無禮!”
哼哼,只是冒失和無禮?
林杰有些不滿,這個歉意也太輕描淡寫了吧,如果被破碎的酒瓶在身上扎幾下,結果可不是那么好玩的。
他沒有接這個話茬,在此事中他大致屬于附帶傷害的一方,最主要的還是要看杜菲雪和她家人的態度。
羅珊珊又接著道:“嗯,昨晚的酒會開始時,杜菲雪的父親贈送了一幅杜海山先生的畫作《春曉牧牛圖》,說是讓我轉交給那位專家,表達杜家的謝意。”
看著空手而來的她,林杰眉毛一挑,無聲的問:“畫作呢?”
羅珊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說:“昨晚上我與父親視頻聊天,他看到了那幅畫,非常的欣賞。林杰,你可不可以把那幅畫轉讓給我啊?”
對現在林杰來說,現金比藝術品更有吸引力。他絲毫不在意的道:“沒有問題,你喜歡拿去就是!”
羅珊珊大喜,說:“我連夜咨詢了一位搞藝術的朋友,他說杜海山先生的畫作在市場上接受度還是可以的。這幅《春曉牧牛圖》,在拍賣會上大概能拍出五十萬到六十萬的價格。”
“林杰,我一會兒轉給你六十萬!”
林杰想了想,說:“那幅畫作雖然是杜家指名贈送給我的,但杜菲雪的手術也不光是我一個人功勞,拍賣會上的價格也有些虛高。”
“這樣吧,你轉給我三十萬就可以了。”
羅珊珊滿臉的笑意,雙方推讓了一番,最終還是以三十萬的價格成交。
臨走之前,羅珊珊忽然道:“哎,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一件事!”
“今天早上趕海的村民送來一個跳海的女孩。”
“她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不過情緒不太好,還一直閉口不言!正在病房里躺著呢,擔憂她還會做傻事,我讓大丫一直守著她,你注意一點!”
林杰點點頭,想不開自殺這事,哪里都不鮮見,對于醫生來說,更是家常便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