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霍老爺子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站在客廳里的霍靳斯,孫兒輩里,他雖說都是一視同仁的,但是旁人都看得出來他老人家最喜歡的就是霍靳斯,這小子雖混,可是就是討家里人喜歡,也不止老爺子一人。
“嗯,回來看看您,怕您一人是住的寂寞了。”
相處的方式不像是久別重逢,卻是說不出的和諧溫馨。
霍靳斯常年在外,其實很少能夠回來,也只有假期的時候才會回來看看,人越大就越是不喜歡粘著家里,但是心里那份感情還是有的。
之前吃了些,這會兒也吃不了多少,他一邊慢吞吞的吃著,一邊聽著老爺子講著家里最近發生的各種事兒,老二添了生,他這個當叔叔的一直都沒去看過,到底有些過意不去,他也是打算回頭去瞧瞧。
“你大哥二哥都有孩子了,你打算什么時候結婚?”擱下了筷子,擦了擦嘴,老爺子問了句。
霍靳斯擱筷子的手一頓,隨后還是將筷子安靜的放下。
“估計是快了。”霍靳斯擦了擦嘴角,有些隨意的丟下了一句。
老爺子原本喝著茶,霍靳斯這話一出,他險些一口噴了出來。往年說起這事兒這混小子可是百般的找借口,這一回竟然給出了一個明確的回答!
難道他們霍家的萬年鐵樹,這回開花了?
有些事情愿意或者不愿意,卻總喜歡往人最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
比如,現在正朝著錦染走過來的秦銘修。
秦銘修一進門就瞧見了坐在窗戶邊上的錦染,他這個方向看不到霍靳斯的面容,但是只知道錦染的對面坐著個男人,氣氛倒是出奇的好,她微微低著頭,對面的男人幫她挪了挪茶杯,服務員端上盤子的時候,她道了聲謝謝,臉上帶著淡淡的紅暈,本來她是因為尷尬的,但是看在秦銘修的眼中倒是成了一抹嬌羞。
對于錦染,秦銘修其實是喜歡的,談不上愛,但是那份喜歡全是來自于她錦氏接班人的身份和一張好看的皮相。
只是在和錦染的相處之中,秦銘修是越來越煩躁,錦染永遠是個淡漠的性子,從來不會像云姍姍一樣撒撒嬌,偶爾朝著她生氣,她也只是一笑置之。
如今,他倒是第一回看到她這般的表情,而且是對著另一個男人,不免心底有些怒火橫生,就算是他不要了的,也容不得別人搶走。他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的人在說什么,只是隨意的應了一聲就朝著錦染坐著的方向走了過來
“喲,一個月不見,就勾搭上新人啦。”秦銘修單手按在桌面上,咬牙切齒又帶著些笑容,上菜的服務員以為三人是好朋友便站到一旁去了。
錦染并不言語,她該說的話在拍賣會那天之前就已經說完了,其實她給了他很多機會,比如在那一個月里她曾無數次的去找過他,愛必然是沒有的,可能還存留一點點的善意,錦染覺得自己保留善意的時候挺好說話的,可是等到收起那玩意的時候,說什么話都不好使了。
“換個位置談。”她看了秦銘修一眼,有些隨意的道了句。
工作上的事情,錦染并不愿意扯上過多的私人恩怨,不是面子上過不去,是覺得于公于私,秦銘修都不該惹上一個祖宗,對面這個她都想供起來的祖宗。
“換什么位置啊,這不正好四個位置嗎?”秦銘修敲了敲桌子,聲音挺脆的,中指骨節處正好彎起,落在了霍靳斯的餐盤旁邊。
霍靳斯是個優雅的男人,起碼在現在的錦染看來是這樣的,沒有打擾兩人的談話,大概是覺得不關自己什么事。錦染擱下了餐具,平靜的對秦銘修道:“人要臉樹要皮,你是臉皮都不要了么?”
她脾氣本來是很不好的,這些年磨的她都快要忘了原本的性格了,秦銘修卻老是嘗試觸碰她收起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