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和助理都走了,就剩下錦染和王少峰兩個人了,王少峰又挑著理由敬了她兩杯,錦染還是眼神清明,王少峰卻有些扛不住了,他先開始就一口悶了兩杯,這會兒雖說是灌著錦染,但是他自己也沒落到好。
“對不起,我去下洗手間。”錦染將高腳杯擱在桌子上道了句,有些頭暈的王少峰并沒有攔著她。
其實錦染這會兒也差不多了,但是她酒品好,任你是喝的爛醉如泥也能一臉正經不變臉色,周媛為此沒少佩服她,年輕那會兒每次桌上干酒就找錦染去,喝得班里那幾個小子是跪地求饒。
現在想想,都快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
出了門,走廊里空蕩蕩的,空調開的很低,錦染打了一個哆嗦,胃里燒的厲害,她在衛生間里把膽汁都快吐出來了,狼狽的讓她想罵人。
但是走出來的時候,又恢復了之前的體面。
剛剛吃了兩片醒酒藥,估計還要等會才行,她靠著走廊冰冷的墻壁,點了根煙,仰頭吐出了淡淡的煙霧,在泛黃的燈光下漸漸散開,朦朧了視線。
回到包間,錦染就看到了爛醉成一灘的王少峰,還有多出來了一個秦銘修。
他看到她進來,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估計是不知道說什么好。
“秦銘修,看到沒,她現在是我的女人了。”王少峰指著門口的她朝著秦銘修呵呵的笑了兩聲,張牙舞爪的模樣讓人生厭。
“從你的床上爬下來又要來爬我的床了,我高興!”當真是喝醉了,胡話連篇。
錦染的臉色漆黑,她打算拿了包就走人,一直坐著抽煙的秦銘修突然站了起來,拎起桌上的紅酒就朝著王少峰的腦門捶了下去。
“去你媽的你的女人,去你媽的高興。”秦銘修連掄三次,刺耳的碎裂聲傳來,王少峰倒在地上疼的哇哇直叫,深紅的液體混著玻璃渣四處飛濺。
錦染一臉錯愕,竟然有些分不清那到底是血還是酒……
“不用了。”她將手腕往身后收去。
只是這動作還沒有來得及完成的時候,霍靳斯就一步靠了上去,直接站在了錦染的面前,將她試圖往身后藏的手腕抓了起來。
勒痕有些重,手腕上本就細嫩的皮膚起了皮,沒有腫,但是磨傷的地方有紫有紅的。
她有些怪異的看著他的動作,但是霍靳斯也只是臉色平平,看不出有什么異樣的情緒,錦染覺得有些煩躁,想要揉一揉頭發,但是動了動,才發現自己的手腕還抓在對方的手里。
“去醫院。”他說。
“小傷,過幾天就恢復了。”連血都沒有流一滴,根本沒有去醫院的必要,他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只不過錦染的拒絕在霍靳斯這兒根本就起不到作用,他帶著她往展覽會場面前的停車場走去。
錦染張了張嘴,對方看了她一眼,雙眼寒光射出,她突然無言,到嘴的話兒又讓她給憋了回去。
這人,未免霸道的有些過分了。
不過,他也沒強迫她到醫院去,尋了一家最近的藥店,他把她留在了車上,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她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后背很是寬闊,舉手投足之間都是難以形容的氣質,就連走路都比別人顯得貴氣了些。
沒有過多久錦染就看到他回來了,手里拎著兩支膏藥。
重新坐回車上,他將膏藥從袋子里拿出來,扭開蓋子,擠了一點在指尖上,藥味有些濃。
“胳膊伸過來。”他說。
錦染覺得,他怕是不會給她拒絕的余地,只好伸出了手,落在他的掌心中。
他擦的很認真,一絲不茍的低著頭,錦染這會兒也不覺得尷尬了,就這么垂著視線看著這個擅離職守帶她來藥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