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飯之前,周平波回來了,霍靳斯早就已經收斂了自己的情緒,他應對如流,敏銳的察覺到錦染的狀態并不是很好,周平波試探一般的問了句。
“小染,肚子還疼不,喝了這碗紅糖茶就好多了。”鄭奶奶端著一大瓷碗黑紅黑紅的液體走了過來。
“好些了。”錦染紅著臉道了句。
周平波不用錦染回答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也沒有多問,他不是女人,但是多少也聽說一些,女人每個月總有那么幾天難熬的日子。
吃過晚飯,趁著周平波洗澡的時間,錦染檢查了一遍車子,她明早就要離開,不能出什么差錯。
但是這不檢查還好,一檢查錦染的臉色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怎么了?”剛剛洗完澡的霍靳斯看著錦染迎面而來,臉色陰郁,他開口問了句,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好的預感。
“我的車胎被刺穿了,四個輪子都穿了,我只有一個備胎。”她沉聲說完,抬頭看著他,目光閃爍,“霍靳斯,我走不了了。”
她沒有慌,沒有亂,語氣也極為鎮定,仿佛在陳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但是霍靳斯知道,他們現在已經成了困獸,那幫龜孫子下手的速度遠比他們要快。
錦染今天盯得緊,沒有人靠近過她的車子,那車輪子的孔沾了灰,不是剛剛才戳穿的,要么是昨天要么是前天。
錦染沒有在害怕,她在冷靜分析著,或許第一回來的時候就有人下手了,她想起來那天在后山第一眼見到霍靳斯的時候,周平波就走在霍靳斯的前面。
那天晚上,周平波踢了一腳她的車輪子,看著她的車道:“這車得三四十萬吧,錦小姐開這樣的豪車進山也不怕磕壞了。”
“別怕,有我在。”他捏了捏錦染的手,語氣里的溫柔和堅定讓錦染的臉色好看了幾分。
她也回捏了一下他的手,他的擔心是多余的,錦染不是小孩子了,她也是見過無數大場面的人,她只是需要一點收拾自己情緒的時間。
她還不能打草驚蛇,不能讓周平波發現異常,她的表現很好,好到讓霍靳斯心里的那點情緒都多了幾分。
夜里,起了風,霍靳斯手里拿著的手機收到了上面的消息,戰友的遺體已經搶在那些人來之前被接回去了,案子結束之后會被授功勛與烈士稱號,但是霍靳斯也明白,再多的功勛,再多的稱號也比不上一條性命來的重要。
他是個極少發怒的人,但是今天打電話的時候他是真的怒了,上面的每一個決策都應該是深思熟慮的,但是這樣的錯誤還是出現了,也難怪這村里都建了廠縣里還沒人知道,監管不嚴,這個案子落下之后,該處置的一個都逃不掉!
黑夜中,他在村里奔走著,尋找著,那個叫蕭六的孩子還在他們的手里,他不能掉以輕心。
在尋找了二三十家之后,霍靳斯終于在其中一個人家的后院里找到了被綁起來的蕭六,大概是因為白天的打擊,所以這孩子的狀態并不是很好。
“你不能殺了六兒,他是村里唯一的大學生,是大伙兒的希望!”昏黃的屋子里,有人吸了一口煙,有些沉悶的說道。
這人的聲音霍靳斯認得,就是那個叫國生的村長。
“那個人的尸體到現在都沒有找到,我們不得不放個心眼兒。”有人敲了敲桌子說了聲。